909.M30。

    王权阴影号，原体办公室。

    阿尔塞纳·邓恩怀抱数据板，开口汇报。

    “吾主，我已汇总六个战团分散探索的二十五支舰队探索状况，我们在萨克·特拉达深渊共发现三十五个星系，九十九个赫鲁德居住过的世界。”

    宁录知道，赫鲁德人在萨克·特拉达深渊共有十五个主要世界和八十四个次要世界，也就是说所有世界都已被发现。

    “共有一百零五个世界，拥有不同种类的丰富矿产，但其中没有一个是类泰拉世界。”

    “大远征”期间，发现的矿产丰富的世界数以百万计，其中类泰拉的世界适宜居住，也最为珍贵。

    帝国的矿业世界，环境或多或少类似泰拉，比萨克·特拉达深渊的世界更适宜居住。

    事实上，宁录知道萨克·特拉达从未被帝国开发，这也是大多数钢铁勇士认为战争议会分派给他们的任务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这里远离帝国边疆，又有扭曲时空的异形侵扰，没有类泰拉的稀有世界，凄凉的戈尔吉斯已经是整个深渊中的天堂。

    佩图拉博也认同他们的观点，等到千万年后，这里或许才会对帝国而言重要。

    但他们视为缺点的，恰好是宁录看重的优点。

    他已经解决赫鲁德，远离帝国边疆的萨克·特拉达便是属于他的。

    “自沃斯托尼亚，以及涅克罗蒙达、警戒星等人口众多的世界移民，建设萨克·特拉达新区。”

    “除维兹奥勒归属第四战团外，其余世界由第五战团管辖。”

    “遵循祢意志。”银发如雪的原体侍从领命后，继续报告。

    “吾主，我带领‘侦探’们，仔细甄别了所有报告，没有发现比拉克的踪迹。”

    “但在六十一本菌丝卷册中，我找到了相关记录。”

    “描绘了一个阴影中的邪恶存在，驱使他的恶魔军队，毁灭诸多种族，焚毁众多世界。”

    阿尔塞纳说话间，将一枚闪闪发光的数据水晶，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宁录微微颔首，他已经确定，比拉克的阴影隐匿了什么。

    阿尔塞纳告退后，他飞速检视数据水晶的信息后，随即来到“失序之国”第三层。

    他拿起预言之骰，脑海中闪过所有信息后，于心中默念。

    [维兹奥勒通往萨克·特拉达深渊内，比拉克阴影笼罩世界的星图。

    ……]

    三棱椎体飞旋上升的速度越来越缓，晶体表面泛起朦胧阴影。

    它缓慢上升到最高点后，悬停一瞬，旋即缓慢下坠。

    宁录记下星图后，凝视掌心略显暗淡的晶体。

    [占卜比拉克笼罩的世界，付出了一些代价，不愧是接近登神的阴影之主。

    嗯……从预言之骰的翻滚速度以及光芒变淡的程度，可以判断，其代价没有之前占卜涉及唯一性时大。

    大概是，恢复时间会多几日。]

    宁录思虑间，耳边响起层层叠叠的祷告声，他一步跨出，坐上第四层空间的王座，蔓延灵性，触及光球。

    他看到，威廉·伍德跪在祭坛上，双手合握。

    “吾主，我已抵达纳克蒂斯轨道。”

    宁录想到探索舰队没有发现，又占卜时预言之骰的异常和灵族的警告。

    [这枚圣物碎片，应该没那么容易拿到手。

    我应当提前进行占卜，恰好威廉即将晋升序列5。]

    威廉在序列9“占卜家”时便拥有占卜能力，之后每次序列晋升，都或多或少有所提升，序列6“无面人”获得明显增强。

    他不久后，晋升“秘偶大师”，之前序列的能力会有至少百分之五十增强，这其中便包括占卜能力。

    宁录想到这里，蔓延灵性，传达命令。

    “立刻降落，前往美人鱼群居住的岛屿。”

    他吩咐威廉后，又想到另外几个擅长占卜的非凡者。

    宁录心念一动，翻动间手中出现三枚数据水晶，他将预言之骰占卜到的世界，以及相关信息，注入其中。

    他随后，将其中两枚分别赐予第五战团战团长，序列6“记录官”圣迪亚戈·博格坎普和第六战团长，序列5“赢家”弗拉米尼。

    两人准备占卜时，宁录返回现实世界，通过心灵链接，共享信息给“赢家”，强脑猫约翰。

    约翰在羊皮纸上唰唰唰书写后，反复观看十一遍后，靠在松木床边，进入梦境。

    宁录透过心灵链接看到幽深地下，四条雾气弥漫甬道中，走出四人。

    他们分别手持锯齿利刃，灵能法杖，腐坏大刀和活体长鞭。

    影影绰绰间，画面破碎。

    约翰灵性耗尽，陷入沉眠之际，宁录再次来到“失序之国”。

    他蔓延灵性，同时触及光球。

    圣迪亚戈采用的是星盘占卜，他的双手飞速在长桌上滑动，布置一个个水晶星体。

    随着一个个星座、行星和宫位成形，他的眉头越蹙越紧。

    圣迪亚戈双手倒置合握：“吾主，请恕我无能，我只看到了一团阴影，笼罩在那个世界。”

    “不仅是现实意义上的，镜面的另一侧也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宁录对阴影笼罩那个世界的现实世界和亚空间并不感到意外，他将视线投向弗拉米尼的描述。

    “我看到手持灵能法杖之人，释放灵能火焰，将浑身流脓之人焚烧成灰烬，他随后走向什么。”

    宁录脑海中念头闪动，结合约翰梦境占卜的画面，他拼凑出前因后果：

    四小贩的信徒争斗，最后拥有奸奇之力的获胜，走向圣物碎片。

    [也不一定是四小贩的信徒。]

    宁录知道，比拉克曾被四神赐予力量，是混沌无分的恶魔王子。

    作为首个恶魔王子，四小贩曾像争夺心爱玩具一样，为他争执不休，降下所有恩赐。

    虽然后来四小贩发现独宠一个利用祂们猜忌而获得独宠的信徒，太过愚蠢，开始恩赐其他信徒，比拉克因神赐分散失去大部分力量，但他仍保留四小贩各自不小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宁录想到这里，便可以确定四人或主动或被动地从比拉克那里，获得了四小贩的一点力量。

    他思虑间，蔓延灵性，触及威廉的光球。

    宁录见黑色风暴鸟开始降落，便心念一动，令太空猿猴使用考斯的戈尔贡开始配制“秘偶大师”的魔药。

    纳克蒂斯，黑雾翻涌，跪倒的威廉双手中出现一瓶全黑色药剂同时，风暴鸟机身颤动一下。

    美人鱼的歌声陡然变大，在飞行员和威廉的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威廉起身之际，有些恍惚，他克制住跳进海里，游向歌声来源的冲动。

    机身震颤了几秒后，便在架机的若日尼奥操控下平复下来。

    威廉透过狭小的观景窗，看向礁石上的生物。

    海怪长着人类的脑袋，曼妙曲线包裹在暗红色鳞片中，下半身是硕大鱼尾。

    它们察觉到引擎的轰鸣声，抬头看来，面孔有些类似人类，眉眼间有种难言的魅惑。

    它们婉转低吟之声，越发悠扬。

    它们深红的嘴唇张开间，露出尖锐的狼牙，白森森的利齿上滴落粘稠的液体。

    威廉收回视线，扫了一眼药剂，看到里面似有无数条细小虫子飞快游动。

    他没有占卜，遵照黑皇帝的命令，仰头喝下。

    旋即，威廉的身躯变得异常僵硬，仿佛昏睡数千年一样。

    他试图活动关节，却也仿佛灌铅一样沉重。

    威廉感到，一条条细小的虫子钻入每一个细胞内，他的思绪变得缓慢。

    威廉继承基因之父的莹润身躯，肤色快速变得黄褐，像缠着绷带的陈旧人偶。

    颗颗肉芽在皮肤中蠕动，时而分离，时而融合。

    这时，美人鱼的歌声钻入耳中，挑动着威廉的欲望，让他一点点摆脱僵化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冥想！”

    威廉遵循“威严”之声，收束散逸的灵性，让关节和肌肉的僵硬退去。

    新晋“秘偶大师”整理大脑中涌入信息之际，看到数不清的虚幻黑线自下方岛屿，自“幸运者”飞行员身上蔓延而出。

    “秘偶大师”知道那是灵体之线，他可以操纵它们直接影响目标的精神体、星灵体、心智体和以太体，进而控制对方身躯。

    当然，操控有一定距离限制，且需要时间，并会被拥有预言能力的人察觉。

    就在威廉审视自身能力时，黑雾涌起，闪耀的水晶落入他的手中。

    片刻后，高踞黑雾的宁录得到了“秘偶大师”的梦境占卜结果：

    手持灵能法杖之人，拿起了一把如同阴影一样虚无定型的巨剑。

    宁录眼眸一亮，他低声说出了那把剑刃的名字：阴影之刃。

    他知道阴影之刃是一把真正的神器，能在实体和虚空之间闪烁不定，轻松地穿透盔甲、鳞片、血肉或钢铁混凝土等一切防御。

    [原来比拉克失去了阴影之刃，这是对他最重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难怪灵族要发出警告，他们不希望阴影之刃重回比拉克手中。]

    宁录知道，阴影之刃可能是比拉克本身一部分，也可能是失宠后以某种方式保留的四小贩古老恩赐。

    当然，也可能两者皆是，他将四小贩的恩赐与阴影之力融合在一起，以永久保留。

    [比拉克的阴影之刃，最好的圣物碎片。

    我若是能拿到阴影之刃，晋升的“堕落伯爵”必然会远超其它圣物碎片。]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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