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:画之旅途(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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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:画之旅途(一)
(芙莉莲篇番外)
按照常理来说,物体是不会有灵魂的。
所以作为一幅画,「我」当然也不应该有视觉、听觉、触觉等等感官,亦或者悲伤、喜悦、纠结、郁闷等等情绪。
但非常奇怪的是,在我诞生时就立刻拥有了这些东西。
天空是湛蓝的,太阳散发著暖洋洋的金光,空气中带著一股淡淡的清香,像田地被烘烤的青草,像清晨被露水浸湿的花朵,也像熟透的香甜瓜果。
眼前是檀木制成的栏杆,精美的雕梁画栋,空旷的会客厅陈旧中带著古典的韵味,一位中年男人在我面前收回画笔。
他身上沾著五彩斑斓的颜料,五官舒展,神采飞扬,似乎刚完成一幅杰出的画作,应当就是创造出我的「父亲」,或者说「画师」?
这不重要。
画师欣赏我一阵后就将我递了出去,他虽然是创造我的人却并不享有我的持有权,于是我跟著看到了接过自己的第二个「人」。
一位优雅的女士。
女士的眼角眉梢已经掩饰不住岁月的痕迹,带著淡淡细碎的皱纹,头发半白,但那双温柔平和的眼眸却令人温暖,即使过去很久依旧让我记忆犹新。
欣赏我一阵后,画师先是点点头,随后又惋惜的摇摇头。
「其实可以画得再好一点,就是需要更多时间。」
闻言,优雅女士似有意动,带著笑意的眼睛明亮几分。
「是吗?那不如————」
他们的对话声令我生出不满。
人类对创作物都渴望尽善尽美?但完美就一定代表好吗?笨拙的、不完美的痕迹也有自己的意义吧。
假设生活里所有东西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完美用具,那世界就只是单纯的枯燥重复,假设人类都长著完美的脸,那么「完美」就会变得平庸,假设一个完美的情节被翻来覆去的重复,那创作也会失去灵气————
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就没有人类明白吗?
我很不满的思考著,抱怨著,苦恼著。
话虽如此,我也没办法主宰自己的命运,毕竟我只是一幅画,只是用纸笔、
颜料和画师的技巧拼凑出来的事物。
世上哪会有人体谅一幅画的情绪?
就在这时,我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
一道修长的身影在我的「视角」中出现,向我投来目光,端详几秒后发出淡漠的声音。
「不,已经很好了。」
显而易见,这世上还是有懂道理和识货的家伙。
我很是高兴的看过去,这才发现刚刚的想法有所纰漏。
我忽略了一件事。
除了纸笔、颜料和画师的技巧,塑造我的还有一个要素—一临摹的对象。
纸笔、颜料和画师都是为他服务,我是他截取的一段岁月,是他锁住的一道时光,是他留存在这个世上的痕迹。
假设某一天被临摹的人不存在了,我就是他曾存在过的证明,这大概就是」
画」的意义。
但这个意义一开始就结束了。
因为被临摹的不是人,而是精灵。
一只长得很好看的精灵。
他有著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,五官俊秀精致,身姿笔挺,姿态端正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上缺乏情绪,流露出高于人性的淡漠,游荡于世界之外的疏离。
用漂亮来形容男性确实不太合适,但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确实是这么觉得的。
我更高兴了。
显而易见,我在「画」中会是个耀眼夺目的存在。
毕竟临摹的对象这么好看我当然也不会差,如果说画上的人是我的灵魂,起码我的灵魂很好看!
这么想著,我都忍不住想高歌一曲,再跳个欢快的踢踏舞,遗憾的是我既没有喉咙歌唱,也没有手脚跳舞。
精灵说完后就和画师一起出去了,优雅的女士笑著招呼另一个少女过来,让她帮忙将我挂在楼梯的走道上。
于是,我又见到了一个新的人类。
比优雅女士年轻很多,也漂亮很多,热情洋溢的少女。
她身上充满了活力,漂亮的眼睛扑灵的眨著,显得俏皮可爱,而且执行力惊人,优雅女士刚开口就将我小心翼翼的裱进画框,找来钉子和锤子,还不允许仆人帮忙,非要亲自动手。
用她的话来说,「自己的男人当然要自己来挂」。
啧啧,不是很懂这种占有欲。
调整角度的过程中,两位女士开启了不知道是不是私房话的聊天,通过内容让我知道了她们的名字,以及精灵的名字。
年老优雅的女士叫做罗茵,是宅邸的主人,年轻活泼的女士叫特蕾拉,本该是做客的贵族小姐,但回程已经无限期搁置。
至于出门和画师正聊著什么的精灵,我的灵魂————他叫做陆克。
大概是宅邸的小主人?虽然陆克和罗茵女士的长相并无相像之处,但两人之间却依旧流露著某种温情。
罗茵女士询问特蕾拉和陆克的婚礼准备的怎样,特蕾拉回答「一切都很顺利」,并神秘兮兮的说从另一个叫做「芙莉莲」的精灵口中问到了举办婚礼的好地方。
听到这里,罗茵女士欲言又止,迟疑片刻后压低声音,隐晦的表示芙莉莲经常跟她说「陆克还很小」。
特蕾拉听到后立刻瞪大眼睛,抚摸著小腹抱怨,「恰恰相反,他大得我命都快没了。」
「.————
能感受到特蕾拉说完这句话后空气安静了一阵,罗茵女士满脸尴尬的用力敲打特蕾拉的脑袋,拧她的耳朵,教育她「贵族小姐不可以说这种粗俗的发言」。
但特蕾拉显然是个具备反抗精神的姑娘,她很不服气的嘟囔著「您不懂,这是情侣间的俏皮话,增进感情的粘稠剂」
说完,还颇为自得的仰起头补上一句。
「我和粗俗一点都不沾边,倒是陆克沾了前半段,我希望他将来可以感染后半段,少研究那些够不到边的魔法理论,多研究能把我送上天的姿————」
特蕾拉的荤段子没能说完,因为罗茵女士已经脸色铁青,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看起来就打人很疼的戒尺,将勇于抗争的贵族小姐吓得抱头鼠窜。
当两位女士离开我的视角后,我不由叹了口气。
爱讲荤段子的贵族小姐很有意思,尤其是和罗茵女士这样古板但体贴的长辈在一起时,她们俩的互动就像在讲相声一样有趣。
但一旦她们走开我就看不到她们了。
画是没有自由的。
我被固定在楼梯的走道,没办法靠自己动弹,显然也不会有人抱著画吃饭睡觉,所以我只能成为生活中的一件装饰品,没办法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。
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个角度能看到的东西还蛮多的,以及这里应该经常会有人路过。
我想我之后的生活应该不会太寂寞。
大概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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