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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 棺中双影,仙液诡踪


这世上但凡沾上“长生”俩字的东西,底下埋的雷能炸翻十个山头。黑水峪这口棺材里装的是仙丹还是砒霜,眼下谁也说不清。

李司辰这伙人,就像饿了三天的猫闻着鱼腥,爪子伸出去,就不知道捞上来的是肉,还是要命的钩。

那暗红色的大棺椁裂了道缝。

温润的光霭从缝隙间漫溢而出,仿若冬日午后饱浸阳光的暖意,拂在脸颊上泛起融融的暖意。

一缕雨后山林混杂着新草初萌的清新气息,自那隙间悄然飘散,轻轻一嗅,连胸口的滞重感似乎也被拭去了些许。

可跟着这光、这香味一块儿冒出来的,还有一丝丝、一缕缕看不见摸不着、但能冻到人骨头缝里的阴冷。像三九天推开地窖门,那股子往外扑的寒湿气。

“地……地脉仙乳!是真家伙!”

王胖子眼珠子瞪得溜圆,哈喇子差点掉下来,手脚并用地往前挪,“乖乖……能救命的宝贝啊!张道长有救了!”

“站住!别过去!”

袁守诚的手紧抵在胸前,指缝间渗出缕缕鲜红。他哑着嗓子开口,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硬挤出来,沉硬如铁。

目光却似淬了火的钩子,死死钉在那道裂缝上,惊疑与凝重在脸上交织成一片青白。

忽然,他肩头一颤,从牙缝里迸出那句话:“这感觉……不对路!”

李司辰也往前凑了半步,硬生生刹住脚。他左眼皮子又开始跳,眼前像隔了层淡淡的血红色纱帘,看那光晕、看那棺椁都朦朦胧胧的。

光晕深处,棺椁之内,隐约蜷着一具幽暗之物,正不断扭曲蠕动,似活物,又似一团凝固不散的浓烟。

那黑影弥漫出的死寂与寒意,与此前所感知的、古墓中无处不在的“司幽”邪气如出一辙,却更显纯粹,也更显……饥渴。

“光是真的,气味也做不得假,这确实是古书所载、凝聚地脉精华的‘生炁’。”

苏锦书嗓音发涩,手电的光死死咬住棺缝,双脚如同在地上扎了根,“可这阴寒死气……也丝毫做不得假。两样全然相克之物,怎会共存于一棺之中?除非……”

她顿了顿,脸更白了:“除非这‘仙乳’,根本就是那‘司幽’邪法,用活人影子炼出来的‘邪炁’!看着是仙药,实则是毒饵!”

姜离没吭声,短铁锹横在身前,身子微微蹲着,像头随时要扑出去的豹子。她只信自己眼睛和感觉,那棺材里透出来的光再好看,也盖不住骨子里的邪性。

“舅公,苏姐,你们看这儿……”

李司辰指了指棺椁侧面,靠近裂缝的地方。那儿刻着一圈比别的符文都小、都密的图案,像是一群手拉手、围着什么东西跳舞的小人,姿势扭得怪里怪气。

“这些小人,跟之前壁画上那些被抽了影子的……有点像,可动作更邪门。”

苏锦书凑近些,手电光几乎贴上去,仔细看那些小得跟蚂蚁似的刻痕,越看眉头拧得越紧:

“这是……‘缚影锁灵阵’的变种!看这些小人,他们不是跳舞,是被看不见的链子捆着,影子被硬扯出来,灌进中间这个……圆坑里?”

她手电光挪到那群小人围着的中间,那里真有个巴掌大、凹下去的圆坑,里头空荡荡的,但坑底好像残留着点暗红色的、干巴了的印子。

“这坑……大小形状……”

苏锦书猛地抬头,看向李司辰一直背着的工具包,“司辰,你那面镇魂镜!”

李司辰心头一跳,赶紧把镇魂镜从包里掏出来。铜镜入手冰凉,镜面乌沉沉的,映着棺材缝里漏出来的光,显得朦朦胧胧。

他比划了一下,镜子背面的大小和弧度,跟那圆坑严丝合缝。

“难道这镜子……本来就是这棺材上的玩意儿?”王胖子眼睛瞪得更大了。

“不是镜子本身,”苏锦书摇头,语气冷静得有点吓人,“是这镜子的‘用法’。这坑,这阵法……这棺材,连外面那蹩王,恐怕都是‘司幽’邪法的一环。”

“用活人影子炼出‘邪炁’,再用特殊的法子和东西把它‘弄干净’或者‘镇住’,最后得出他们想要的东西——也就是那看着像‘地脉仙乳’的光。这镜子,可能是钥匙,也可能是……封着那玩意儿的一部分。”

她看向李司辰,眼神复杂:“你刚才用镜子引动阵法,弄死了蹩王,可能也……把这棺材最后的封禁给松动了。”

“那光晕,是‘邪炁’弄干净后的东西,那黑影……恐怕就是弄不干净的、最脏最毒的‘渣子’,或者……是当年搞这邪法的墓主人,没转化干净的那部分‘自己’。”

这话听得几人后背发凉。合着他们拼死拼活找的“仙乳”,可能是锅拿人命熬出来的、不知道掺了啥的毒汤?棺椁里还蹲着个熬汤剩下的、满是怨气的“药渣”?

“开,还是不开?”

袁守诚喘着粗气,目光在棺材和李司辰手里的镜子之间来回扫,“不开,这趟算白来,命还差点搭上。开……里头那玩意儿,咱未必对付得了。这镜子……”

他盯着李司辰,“你小子刚才那一下,是福是祸还两说。”

李司辰摸着冰凉的镜面,心里翻江倒海。开棺,可能直接对上那诡异的黑影,生死难料。

不开,就这么灰头土脸出去?外头老刀把子的人说不定还守着。

而且……草鬼婆枯树皮般的面孔与那句“能救张清尘的地脉仙乳在嘎乌婆”的话,又一次扎进心底。

不开棺,这趟便是前功尽弃,张清尘等不了。

李司辰凝视裂缝中渗出的微光,可若是开了,里面藏着比眼前更诡谲的东西……

他齿关一紧,将那点迟疑碾碎在唇齿间,抬眼看向众人,目光里淬出断刃般的决绝:“开!既然走到这儿,哪有转身的道理?是仙缘还是劫数,总得掀盖才知道。后果——我担着!”

“舅公,苏姐,姜离姐,胖子,你们帮我盯着点,我要是有啥不对,立马拽我回来!”

“放屁!”

袁守诚骂道,想站起来,又扯到伤口,疼得直抽冷气,“要开也是我这把老骨头先上,轮得到你个小兔崽子逞英雄?”

“舅公您别动,伤口崩了更麻烦。”

李司辰按住他,看向苏锦书和姜离,“苏姐,你再瞅瞅这棺椁还有没啥机关。姜离姐,万一里头那玩意蹦出来,就靠你了。”

苏锦书深吸一口气,点点头,又仔细检查棺椁四周,特别是棺盖接缝。姜离没说话,短铁锹握紧,挪了半步,挡在李司辰侧前方。

王胖子苦着脸,可也没怂,捡起工兵铲,嘴里嘟囔:“富贵险中求,胖爷我今天就赌这把了!”

查了一遍,除了那个疑似对应镇魂镜的圆坑,棺椁上没见着明显的机关锁扣。棺盖因为之前的震动和阵法引动,已经裂开两指宽的缝,那光晕和寒意就是从缝里渗出来的。

李司辰走到棺材前。

那温润的光晕照在脸上,暖洋洋的,很舒坦。可缝里透出的阴寒死气,又冻得他汗毛倒竖。他定了定神,把镇魂镜翻过来,镜背朝外,对准了那个圆坑。

镜子背面的花纹好像微微亮了一下,严丝合缝地卡进了凹槽。

“咔哒。”

一声轻的像机关扣上的响动。

紧接着,沉重的棺盖沿着那道裂缝,悄无声息地向两边滑开了一道更宽的口子!足够一只手伸进去!

更浓、更纯的光晕如同实质的牛奶,从棺内涌出,瞬间把周围一小片地方照得跟白天似的。

空气中那沁人心脾的异香也浓了好几倍,闻着让人精神焕发,连袁守诚惨白的脸都好像红润了一丝。

但与此同时,更有一份冰彻魂髓、粘稠如胶的死寂寒意,自棺内如暗潮般弥散开来,与那圈暖光晕沉沉交织。

光晕映亮棺底一角——其中并无预想的枯骸或珍宝,唯有正中央处,静卧着一团约拳心大小、凝蓄未散、宛若月华流浆的乳白,沛然生机与灵动韵致,正从中无声涌漾。

在那潭“仙乳”之上,悬浮着一团不断盘曲、翻涌的黏稠暗影。

它形体诡变,时而如张臂扑抓的人形,时而似纠绕窜动的虫群,时而又弥散成一片昏朦的雾霭。

然而那道从中透出的憎邪与枯寂之意,却如有重量般压向四周,沉沉地“锁”住了石棺外的几人——尤其是正手持镇魂镜的李司辰。

“仙乳……还有……那鬼东西……”王胖子看着那汪浆液,眼睛放光,可瞥见那团黑影,又吓得缩脖子。

“果然是共生的……”

苏锦书喃喃道,手电光试图穿透那团黑影,看清里头是啥,“至阳的生炁和至阴的死气……咋能以这种样子待一块儿?这到底咋弄的?”

就在这时候,那团飘着的黑影好像被“仙乳”的光芒刺激了,又或者是因为棺材盖开了,猛地剧烈翻滚起来!

它伸出好几条黑色的、像触手一样的雾气,猛地缠向那汪“仙乳”,像是要把它吞了或者弄脏!

“不好!它要祸害仙乳!”袁守诚急道。

几乎同时,李司辰手中的镇魂镜猛然剧震,一道较方才更凶猛的吸力席卷而来。

镜面滚烫灼手,激得他几欲脱手!左眼那奇异的搏动也在这一刻攀至顶峰——眼前血色帘幕骤然转深,他竟“见”到黑影核心处,隐约闪烁着一点微弱至暗红的光。

那光芒的起伏脉动……与他血脉深处某种冥冥中的牵引,蓦然荡开一丝诡谲的共鸣。

一个模糊的、充满怨毒和渴望的念头,像冰冷的毒蛇,顺着那呼应猛地钻进他脑子:

“血……袁家的血……钥匙……给我……长生……”

李司辰闷哼一声,头痛欲裂,想都没想,手里攥着的镇魂镜,朝着那团黑影就按了过去!不是用镜面,是用镜背,狠狠砸向黑影里那点暗红光芒闪的地方!

“嗡——!”

镇魂镜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辉,不再是之前引动阵法时的微光,而是像水波一样荡漾开的、柔和中带着威严的光晕!

圣洁的光晕荡漾开来,与黑影攫取“仙乳”的亵渎之举骤然相接。伴随着烙铁炙烤般的“滋滋”声,那触手仿佛被灼伤灵魂,在急剧的抽搐中迅速收回、淡却,宛如投入火中的枯叶。

镜背结结实实地“印”在了黑影核心那点暗红光芒上!

“啊——!!!”

一声凄厉无比、直刺灵魂的尖啸从黑影里爆出来!不是通过耳朵,是直接响在每个人脑子里!

王胖子当场抱着脑袋蹲下了,苏锦书和姜离也脸色煞白,袁守诚更是闷哼一声,嘴角又渗出血丝。

镜光锁住黑影的刹那,它便如雪坠熔炉,轮廓嘶嘶蒸腾,发出炙铁烙肤般的锐响。

它剧烈地痉挛、蜷缩,色泽迅速淡去,随即“啵”地轻响,似泡沫般迸裂,化作一缕比夜色更浓、蜿蜒如游蛇的细烟,尚未飘升尺余,便“嗖”地被镜面吞噬,踪迹全无。

镜中幽光微微一漾,仿佛比先前更沉、更黯了。

棺里,只剩下那汪纯净的、散发着温暖光晕和诱人清香的乳白色“仙乳”,安安静静躺在那里。

一切发生得太快,从开棺到黑影没了,不过十几秒。

石窟里死静,只剩下几个人粗重不一的喘气声。

“完……完事儿了?”王胖子哆哆嗦嗦抬起头,脸白得像纸,“那、那鬼叫唤……是啥玩意儿?”

李司辰握着恢复冰凉的镇魂镜,额头上全是冷汗,刚才那一下好像抽空了他大半力气,左眼的跳动也停了,但那种和黑影核心诡异的呼应感,还有钻进来的怨毒念头,让他心里发沉。

袁守诚在苏锦书搀扶下挣扎着站起来,走到棺边,看着那汪“仙乳”,又看看李司辰手里的镜子,眼神惊疑不定:

“刚才那黑影……是残魂?还是邪念聚的?这镜子……竟然能直接镇灭它?司辰,你刚才……有没有觉着哪儿不对劲?”

李司辰嘴唇微启,那句“袁家的血……钥匙……”的诡异呢喃仿佛还在耳畔萦绕。

他迟疑片刻,最终只是否认地摇了摇头:“只觉得镜子忽然灼得烫手,下意识便想将它按上去……其他的,真没什么。”

有些念头,他自己尚未理清,此时多说,只怕徒增慌乱。

苏锦书没说话,只是仔细打量棺内。除了那汪“仙乳”,棺底再没别的东西。她看向棺盖内侧,那里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。

“是墓志铭……还有……一种邪法仪轨的记载!”

苏锦书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,快速扫着,“墓主……果然是汉代一位封侯的方士,自称‘幽泉侯’。他穷极一生想长生,从一部上古残卷里得了‘司幽窃影续命’的邪法,在这儿修了陵墓,用邪法抽活人影子,想炼出‘纯阴仙炁’,也就是这‘地脉仙乳’的雏形……”

“可他失败了,邪法反噬,自己魂魄跟炼出来的至阴死气缠一块,变成了‘影孽’,就是刚才那东西,一块被封在棺椁里。”

“这镇魂镜……是他早年得的一件古物,好像有镇阴邪、纯化能量的奇效,被他拿来当阵法核心和最后封禁‘影孽’的钥匙……”

她抬起头,看向李司辰,眼神复杂:“这镜子,恐怕不是寻常的古董。它能被你的血……或者你身上的某种特质引动,不是偶然。”

“这‘幽泉侯’在铭文最后提到,此法虽险,却有一线生机,若能以‘钥’开启,以‘镜’镇之,以‘血’引之,或可得纯净‘仙源’,然‘影孽’不除,终为大患……他说的‘钥’和‘血’,难道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异象纷呈!

那汪原本安安静静的“仙乳”,突然毫无征兆地荡漾了一下,紧接着,像有了生命一样,化作一道乳白色的流光,“嗖”地一下,直奔离得最近的李司辰面门冲来!

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!

“司辰小心!”姜离惊呼,想拦已经晚了。

李司辰只看见白光一闪,那“仙乳”已到眼前,他下意识抬手一挡,那流光却像没有实质,直接穿过他手掌,没入他眉心!

“呃!”

李司辰只觉得眉心一凉,好像有滴冰水渗了进去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一股暖烘烘、麻酥酥的热流,就跟开了闸的春水似的,顺着眉心“哗”一下涌遍全身!

他整个人都僵住了,眼珠子定定的,身子表面“呼”地腾起一层薄薄的、跟羊脂玉似的温润白光。

那阵热流在骨缝筋脉间游走,酸麻胀痛交织成一种异样快慰,几乎要催出他的低吟,心底却无端漫起慌意——仿佛身体里忽然多了件陌生的、沉甸甸的老物件。

“司辰!”苏锦书和袁守诚同时惊叫。

姜离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,手搭在他腕脉上,眉头紧锁:“脉象乱得很,但……生机旺得吓人,不像有事。”

就在几人惊疑不定时,李司辰身体表面的白光渐渐内敛,他眼皮动了动,缓缓睁开。

眼神先是有些茫然,随即迅速清明,只是眼底深处,似乎多了一点温润如玉的光泽,一闪而逝。

“我……没事。”

李司辰舒展四肢,一种从未有过的轻盈与力量自深处苏醒。

先前的疲累与创痛悄然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温煦的暖意,悄然流转向周身每处脉络,令他遍体通达,耳目清明。

他甚至能清晰“看见”空气中浮游的、细若纤尘的轨迹,听见远处岩隙间水珠滴落的玲珑微响。

“那‘仙乳’……好像……跑我身子里了。”

李司辰有些不确定地说,他内视自身,却找不到那乳白液体的踪影,只有那股暖流在循环。

袁守诚抓起他手腕,探了探脉,又翻开他眼皮看了看,脸色变幻不定:“怪了……脉象平稳有力,比从前强了不是一星半点,瞳底有神光内蕴……这是得了大补?可那东西……”

他看向空空如也的棺底,又看看李司辰,眉头拧成了疙瘩,“福祸难料啊……”

苏锦书则更关心棺盖内侧的文字,她指着最后几行小字,声音发颤:

“你们看这儿……‘仙源’有灵,自择其主,得之者,承吾之因果,续吾之遗志,往‘嘎乌婆’之地,寻‘白石秘境’,可得……可得真正超脱之法?‘白石秘境’?嘎乌婆?”

“嘎乌婆?”

李司辰心里一动,这不正是草鬼婆说的、可能有真正地脉仙乳的地方吗?这“幽泉侯”居然也知道?还留了线索?他所谓的“遗志”和“因果”又是啥?

“这地方不能待了。”

姜离打断他们的思绪,警惕地看向四周,“刚才动静太大,外面那些人说不定听见了。而且这棺椁……”

她瞥了一眼空棺,“东西没了,保不齐还有别的幺蛾子。”

“对,先撤!”

袁守诚当机立断,“胖子,找东西,把这‘仙乳’……啊不,把这棺里的水汽收一点,出去再琢磨!司辰,你觉着咋样?能走不?”

“能,感觉……好得很。”李司辰点头,那股暖流让他精力充沛。

王胖子赶紧翻出随身的水壶,把里头剩的水倒掉,小心翼翼地从棺底那汪“仙乳”原先在的位置,刮了一点残留的湿痕和少许凝结的露珠样液体,封好。

虽然大部分仙乳莫名其妙进了李司辰体内,但这点残留也是宝贝。

几人不再耽搁,由姜离打头,苏锦书扶着袁守诚,李司辰和王胖子断后,快速沿着来时的路往回撤。

路过那暗金蹩王的尸体时,姜离顺手用短铁锹撬下了它额心一块暗红色的、拇指大小的甲壳碎片,说是可能有点用。

来时危机四伏,回去时因为蹩王已死,尸蹩群龙无首早跑散了,倒是顺利了不少。只是空气里残留的腥臭和打斗的痕迹,提醒着他们刚才的凶险。

沿着原路退回,穿过那条狭窄的废弃通道,再次来到被断龙石封死的洞口前。巨石依旧堵得严严实实。

“咋整?挖出去?”王胖子看着石头发愁。

“不用。”

李司辰走到石壁前,刚才进来时没注意,现在借着重新亮起的手电光,他看到石壁靠近地面的角落,刻着一个不太起眼的符号,跟之前外面那个反向的“司幽之眼”很像,但瞳孔朝上。

他试着用手按了按,没反应。想了想,掏出镇魂镜,用镜背贴了上去。

“咔啦啦……”

一阵沉闷的石头摩擦声,那块巨大的断龙石,竟然缓缓向上升起,露出了来时的甬道!

“这镜子……还真是把****啊。”王胖子啧啧称奇。

几人鱼贯而出,重新回到弥漫着淡淡雾气、堆满乱石的黑水峪山谷时,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外面天光晦暗,分不清是凌晨还是傍晚,但总算呼吸到了不那么污浊的空气。

“先离开这儿,找个安生地方歇口气。”袁守诚脸色依旧苍白,但语气坚决。

他们不敢停留,沿着来时的标记,快速向峪外撤去。一路上,李司辰都在默默感受体内的变化,那暖流很温和,滋养着身体,但他总有点不踏实。

那“幽泉侯”的遗言,“承吾之因果,续吾之遗志”,还有那“影孽”消散前充满怨毒的“钥匙”低语,像根刺扎在心里。

还有那“白石秘境”……嘎乌婆……真正的超脱之法?

这趟黑水峪,看似找到了“地脉仙乳”,解决了眼前的危机,但似乎……捅开了一个更大的马蜂窝。

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黑水峪范围,快到之前藏装备的树林时,走在前面的姜离突然举起拳头,示意停下。

她蹲下身,仔细查看了一下地面的杂草和泥土,眼神锐利起来。

“有人来过,不止一拨。脚印挺新,超不过俩钟头。看方向……是冲着咱们藏家伙事儿的地方去的。”

(第六十九章 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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