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帝王之怒!一顿火锅引发的“血案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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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王朱㭎的车驾,卷着北地的风尘,一路疾驰,未曾有片刻停歇。
他怀中揣着朱棣的那份“孝心”,更揣着那份足以撼动朝局的、沉甸甸的敬畏与感激。
数日后,马蹄踏碎了应天府清晨的薄雾。
朱㭎没有回自己的王府,甚至没有换下那身风尘仆仆的常服,便直奔宫门。
他以“边关藩王有紧急军情与贡品面呈”为由,将那套精美绝伦的紫铜火锅与数坛“北平烧刀子”,作为最高等级的“藩王贡品”,献入了宫中。
是夜,坤宁宫。
宫灯如昼,暖意融融。
朱元璋与马皇后,还有太子朱标,一家人难得地聚在一起,准备用一顿家宴。
北平的酷寒,朱元璋是知道的。每年燕王府送来的无非是些上好的貂皮、人参、山珍,虽是心意,却也了无新意。
他本以为这次也是如此。
可当内侍们将一个巨大的紫铜锅架在炭火上,倒入赤红如火的汤底,一股霸道辛辣、夹杂着无数香料的浓郁香气升腾而起时,朱元璋的鼻子动了动。
“这是何物?”
“回父皇,这是四弟特意寻来的新式吃食,名曰‘火锅’。
言说北平冬日苦寒,以此物围炉,可暖身暖心。”
一旁的朱标笑着解释,同时亲手为朱元璋斟上了一杯从坛中倒出的酒液。
酒液清冽,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烈性。
朱元璋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“哈!”
一股火线从喉咙瞬间烧到了胃里,随即,一股猛烈的暖流轰然炸开,席卷四肢百骸,常年批阅奏折带来的疲惫与郁结,仿佛被这股刚猛的酒气冲刷得一干二净。
“好酒!”
朱元璋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拍大腿,双目放光。
他戎马半生,喝过的酒比寻常人喝过的水还多,却从未喝过如此痛快、如此刚猛的烈酒!这酒,对他的胃口!
汤底沸腾,薄如蝉翼的羊肉片下锅,三两下翻滚便烫熟,蘸上特制的麻酱料,送入口中。
辛辣,滚烫,鲜嫩。
极致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,逼出额角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朱元璋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,随即龙颜大悦,心中的那点郁结之气,彻底烟消云散。
他从未体验过这种大汗淋漓的酣畅吃法!
“标儿,你也尝尝!皇后,你也动筷!”
朱元璋高兴地招呼着太子和皇后,声音洪亮。
“咱这个老四,总能给咱弄出点新花样!这火锅,这烈酒,驱寒暖胃,是真正用了心的‘孝心’啊!”
马皇后看着丈夫久违的开怀模样,脸上也满是慈爱的笑容,亲手为他夹了一筷子青菜。
“身在边关,还时时惦念着我们,这孩子,有心了。”
坤宁宫内,炭火哔剥作响,锅中热气蒸腾,一家人围坐,其乐融融,仿佛驱散了整个深宫的清冷。
然而,就在这片温暖祥和之中,一个不合时宜的身影,出现在了殿外。
应天府尹满头大汗,脸色煞白,在殿外躬着身子,连大气都不敢出,只是反复请求着通传。
“陛下!”
内侍进来通禀后,府尹被允准入内,他一进殿便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此事……此事微臣实在难以决断,只能冒死惊扰圣驾!”
朱元璋刚刚喝下一杯烈酒,正是兴头上,此刻被打断,眉头微微一蹙,放下了酒杯。
“何事如此惊慌?”
他的声音里,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悦。
那府尹匍匐在地,身子抖得如同筛糠。
“回……回陛下……前些日子,中书省丞相之子胡淳,公然带领数十家奴,将……将燕王殿下在京城的‘北平商行’,给……给砸了!”
府尹的声音越说越低,头也越埋越深。
“商行掌柜与伙计皆被打伤,如今……胡公子已经被相府的人接回家中,微臣……微臣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,故此前来请旨!”
话音落下。
坤宁宫内,那沸腾的火锅,仿佛瞬间被冰封。
方才还暖意融融的空气,温度骤降,变得死寂。
朱标和马皇后,都能清晰地感觉到,坐在主位上的朱元璋,身上那股如山如狱的威压,正在疯狂凝聚。
那是一种宛如实质的杀气!
“好……”
朱元璋的嘴里,吐出一个字。
“好一个胡淳!”
他笑了。
那笑容里,没有半分暖意,只有刺骨的冰冷与狰狞。
他刚刚还在享受着戍边儿子“孝敬”的御寒美食,还在赞叹着儿子那份滚烫的“孝心”。
转眼之间,就在他享受着这份“孝心”的同一时刻,他听到了什么?
这个“孝敬”他的儿子的“店铺”,就在他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,就在这应天府城内,被胡惟庸的儿子,给砸了!
这是什么?
这不是打朱棣的脸。
这是当着天下人的面,狠狠一巴掌抽在他朱元璋的脸上!
一边,是远在苦寒边关,依旧心系父母,献上御寒奇物的孝顺藩王。
一边,是身在京城,飞扬跋扈,公然打砸皇子产业的权臣之子。
这两件事,在同一个夜晚,轰然撞击在朱元璋的心头!
“砸了商铺,打了皇子的人,还敢大摇大摆地被接回家去?”
朱元璋的声音,低沉得可怕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这是目无王法!”
“这是欺我朱家无人!”
“传朕旨意!”
他猛地一拍桌案,那盛满烈酒的玉杯被震得跳起,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“命亲军都督府,即刻‘捉拿’胡淳!”
“不得有误!”
……
消息如同一道闪电,劈开了丞相府的夜幕。
书房内,胡惟庸本还在为儿子胡淳的鲁莽而大发雷霆,但也仅仅是责骂而已。
在他看来,不过是小辈之间的一点冲突,砸了一家不起眼的商铺,回头备上一份厚礼,自己再亲自入宫向陛下一个认错,此事便可揭过。
燕王远在北平,还能如何?
可当管家连滚爬爬地冲进来,嘶声喊出“亲军都督府”五个字时,胡惟庸脸上的怒意,瞬间凝固,转为惊骇。
亲军!
陛下竟然动用了只听他一人号令的亲军!
那不是衙役,那是杀人的刀!
“备轿!入宫!”
胡惟庸大惊失色,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他必须去求情,必须保下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!
然而,他的轿子刚刚赶到奉天殿外,就被一排身披重甲、手持长戟的禁卫,拦住了去路。
他们神情冷漠,没有一丝通融的余地。
因为,朱元璋的第二道圣旨,已经先一步到达。
那是一道不经中书省,由皇帝直接下达的、森然的口谕。
“丞相之子胡淳,结党行凶,蔑视皇权,目无君父,无法无天!”
“着……”
“廷杖八十!”
廷杖八十!
当胡惟庸发疯一般冲开阻拦,闯到奉天殿外的广场上时,行刑已经结束了。
他看到的,只有他儿子那具被拖拽在地上的,血肉模糊的躯体。
那身华贵的衣服早已被抽烂,与皮肉黏连在一起,分不清彼此。
整个人,早已没有了半分气息。
亲军都督府的行刑,从来都不是惩戒。
那是真正的,往死里打!
胡惟庸踉跄几步,停在了儿子的尸体旁。
他没有哭,也没有喊。
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,面无表情,一言不发,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。
所有路过的太监和侍卫,都远远地绕开了他,仿佛他身边有无形的深渊。
他们能看见。
他们都看见了。
这位权倾朝野的大明丞相,那双死寂的眼神深处,那股怨毒与疯狂,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,焚尽眼前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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