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三章 御花园里的杀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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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虎反应过来,大喝一声:“封锁此地!任何人不得擅离半步!速报太后与陛下!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却异常坚定。
侍卫们列阵围城了一圈,严禁任何人靠近。
其中一人踏着积雪迅速朝着皇宫深处飞奔而去。
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在宫墙之内。
不到一个时辰,“御花园惊现天兆,李氏将代朱姓”的流言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,在宫中疯传开来。
宫女、太监们私下窃窃私语,神色惶恐,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,生怕惹祸上身。
天亮之后,流言更是突破宫墙的束缚,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。
茶馆酒肆之中,往日里谈论着家长里短的百姓们,此刻都压低了声音,目光灼灼地议论着这件惊天大事。
“李代朱兴!这是说姓李的要取代朱家天下啊!”一名茶客压低声音,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悚。
“朝中有哪个姓李的能有这般能耐?这还用问?定然是安定王李景隆!”另一人接口道,眼神中满是笃定。
“安定王屡立战功,威望日隆,尤其是在军中根基深厚,莫不是真有反心?”
“天兆岂能作假!这分明是老天旨意,要改朝换代了!”
“噤声!这话也敢乱说?小心被衙门的人听见,祸及满门!”
议论声此起彼伏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色。
有恐慌,有好奇,也有几分隐秘的期待。
市井之间的舆论如潮水般汹涌,而朝中文武百官更是人心惶惶,暗潮汹涌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立于风口浪尖的男人——安定王李景隆。
流言愈演愈烈,连庄严的朝堂之上,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恐慌。
官员们上朝时,眼神躲闪,彼此之间少了往日的寒暄,多了几分猜忌与戒备。
谁都明白,这“李代朱兴”四字,足以掀起一场血雨腥风。
...
奉天殿。
朱允炆面色阴沉如铁,负手立于偏殿门外。
望着庭院中的茫茫白雪,双拳紧握,指节泛白。
寒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雪粒,打在他的龙袍上,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心中的怒火与不安。
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太监总管庞忠捧着一张黄麻纸,躬着身子快步而来。
神色恭敬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:“启禀陛下,奴才已经命人将石碑上正反面的字誊抄而来,请陛下过目。”
朱允炆沉着脸转身,冷冷的看向了纸上的字。
先入眼帘的,是石碑正面上那“昌明万祀”四个大字。
这四个字写得苍劲有力,本该是吉兆,可他此刻看在眼里,只觉得无比刺眼。
“翻!”紧接着,朱允炆冷冷的说了一句,脸色越来越阴沉。
庞忠心中一凛,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黄麻纸翻面。
“李代朱兴”四个大字,如同四把尖刀,狠狠刺入朱允炆的眼帘。
他的身体猛地一震,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。
“让你查的事,可有结果?”朱允炆沉默了片刻,终于收回目光,声音低沉得可怕。
庞忠犹豫了一下,刻意压低了声音,凑近朱允炆耳边道:“回禀陛下,经奴才所查,四更天时分,袁公公曾带人出现在御花园附近。”
“当时负责在附近值守的羽林卫,都被同时无故调离,直到卯时之后才归位。”
“袁如海?”朱允炆眉头紧锁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袁如海是太后的心腹,那此事必然与太后脱不了干系。
他突然明白,这分明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,目的就是为了嫁祸李景隆!
可即便明知道是阴谋,朱允炆心中却依然久久不能平静。
尤其是“李代朱兴”这四个字,如同一根毒刺,深深扎进他的心底,让他莫名升起一股寒意。
李景隆威望日隆,朝中暗中依附他的官员越来越多。
如果将来的某一日,这流言成真,他这个天子,又该如何应对?
难道要再经历一次靖难之乱?!
“陛下,依奴才之见,您大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庞忠察觉到朱允炆神色的变化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犹豫了一下,再次缓缓开口,“陛下莫要忘了暗线从泷州传回的消息。”
“那股暗中救助泷州百姓、分发粮食的神秘势力。”
“如果不出意外,应该都是安定王的人!”
他顿了顿,语气愈发凝重:“由此可见,安定王对您早已心存二心!”
“否则怎会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?暗植私兵,图谋不轨,其心可诛啊!”
“如今他身陷流言漩涡,正是天赐良机,不如趁此机会将其拿下,以绝后患...”
听到最后几个字时,朱允炆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挣扎。
李景隆军中威望颇高,崇拜者甚多。
若是贸然动手,万一引发兵变,后果不堪设想。
可若是放任不管,这“李代朱兴”的流言一日不散,他的皇位便一日不稳。
朱允炆眯了眯双眼,眼底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
有猜忌,有恐惧,也有一丝狠厉。
他沉默了许久,最终一言未发,转身朝着殿内走去。
龙袍的下摆划过地面,留下一道冰冷的痕迹。
沉默,已是他最终的决定。
看着朱允炆转身离去的背影,站在原地的庞忠缓缓直起身,咬了咬牙,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。
他的义子王忠,当初正是死于李景隆之手,这笔血海深仇,他始终铭记在心。
如今,终于等到了报仇的机会,他绝不会放过!
殿外的寒风愈发凛冽,卷起地上的积雪,呜咽作响,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。
“李代朱兴”的天兆传闻,在这雪夜的惊变之中,似乎变得愈发扑朔迷离。
...
鹅毛般的雪片卷着山风,呜呜咽咽地撞在晚风堂的雕花窗棂上,簌簌作响。
文渊阁三楼书房内,寒气顺着敞开的窗户丝丝缕缕往内渗,却不及李景隆心头的万分之一寒凉。
他负手立在窗前,玄色锦袍上绣着的暗纹在昏黄烛火下若隐若现。
虽身形挺拔如松,却难掩眉宇间的沉凝。
窗外,茫茫白雪早已将整座栖霞山裹成了一片天地相接的白色。
远处的峰峦隐在厚重的雪雾中,苑中的亭台楼阁也覆着一层蓬松的积雪。
连平日里清脆的鸟鸣都消失无踪,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白。
铺天盖地,望不到边际,就像他此刻身处的绝境。
一张无形的巨网正从京都方向缓缓收紧,而他,便是网中央那只无处可逃的困兽,进退维谷。
“少主。”
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,福生端着一杯温热的浓茶走上前来,小心翼翼地递到李景隆手边。
眉眼间满是忧色,连带着声音都带着几分凝重。
平安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的阴影里,一身玄衣,身形挺拔如箭。
目光沉沉地望着李景隆的背影,显然也被那则密报搅得心神不宁。
李景隆没有回头,接过茶盏却并未饮下,指尖默默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。
茶盏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,却丝毫驱散不了他心头的寒意。
就在半个时辰前,夜枭司潜伏在宫中的暗探已经传来了加急密报,得知了御花园里的“祥瑞”事件。
什么天兆地兆,他从来不信这些!
这所谓的“天兆祥瑞”,他一看便知是有人刻意为之。
而矛头所向,便是日渐令朱允炆心生忌惮的自己。
就像当初钦天监构陷他一样!
“狗屁祥瑞。”李景隆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意,“不过是故技重施的构陷罢了。”
他猛地转过身,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一旁的桌案上。
茶水溅出,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
烛火摇曳,映得他眼底寒光凛冽。
福生心头一凛,低声道:“少主所言极是。当年钦天监便是用几乎同样的方式构陷过您!”
“如今又搬出什么石碑祥瑞,分明是有人想置您于死地!”
“是谁在背后推手,已经不言而喻了。”李景隆走到书案前,目光落在案上摊开的宣纸上。
纸上所写的,正是御花园中那块青石碑上的八个大字。
这是他亲笔所写。
笔锋凌厉,力透纸背,隐隐透着一股杀伐之气。
他知道,这股风不是从天上来的,而是从皇宫的深处,那想要他命的母子二人那里吹来的。
至于究竟是天子还是太后,似乎已经没什么区别。
李景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或许,这母子二人本就是同谋。
他们要的从来不是他谋反的实据,而是利用这虚无缥缈的“天意”,让百官猜忌,让天下生疑。
待到人心浮动,他们便能名正言顺地将他从高位上拽下来,任其宰割。
就像当年的韩信、彭越,一旦功高震主,最终只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。
扶在书案边缘的指尖越攥越紧,粗糙的木纹硌进掌心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可这疼痛却不及心头的寒意刺骨。
李景隆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越是危急关头,越不能乱了阵脚。
他能从刀光剑影中走到今日,靠的从来不是侥幸,而是沉着的心智和雷霆的手段。
福生神色凝重,眼中满是担忧:“少主,事已至此,如今整个京都流言四起!”
“若不尽快自证清白,他们的奸计就得逞了!”
李景隆缓缓抬眸,目光锐利如鹰,“我知道,可这狗屁‘天意’一出,便是百口莫辩。”
“流言止于智者,但天下人多是愚夫。”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福生连忙追问,眉宇间的担忧更甚。
“当务之急,是破了这‘祥瑞’的骗局。”李景隆的目光扫过案上的“李代朱兴”四字,眯了眯双眼。
“那石碑绝不可能是天然形成,必定是有人提前埋藏!”
“只要找到石碑埋藏的痕迹,或是伪造碑文的证据,便能自证清白!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立刻联络宫中暗探,仔细勘察石碑埋藏之处的痕迹!”
“务必找到能自证清白的证据!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!”
“另外,查一查最近有哪些可疑之人出入皇宫,尤其是擅长刻碑的石匠!”
随着话音落下,他转头望向了窗外渐渐清晰的晨光,眉宇间闪过了一抹冰冷的杀意。
“是!”平安从阴影中走出,躬身领命,语气坚定。
夜枭司是李景隆一手建立的秘密组织,势力遍布天下,宫中更是安插了不少眼线。
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,忠诚可靠,是他此刻最大的依仗。
“还有,”李景隆补充道,“告诉所有暗探,行事务必小心!”
“既然有人敢设下这个局,必然早有防备,宫中必定戒备森严!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平安点头,立刻转身离去。
堂内再次陷入沉寂,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。
福生看着李景隆凝重的侧脸,欲言又止。
他跟随李景隆多年,深知少主的为人。
少主出身将门,少年成名,沙场之上勇猛无畏,朝堂之中却屡屡遭人暗算。
若非少主心思缜密,行事谨慎,恐怕早已性命不保。
“福生,”李景隆忽然开口,打破了沉默,“你说,这雪,还要下多久?”
福生愣了一下,抬头望向窗外,道:“看这势头,怕是还要下几日。”
李景隆微微颔首,重新回到窗前。
窗外风雪依旧,那片茫茫的白色似乎更加浓重了。
这场雪,不仅覆盖了栖霞山,也覆盖了京都的阴谋与杀机。
而他,必须在这场风雪停歇之前,破局而出。
指尖的寒意渐渐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熊熊燃烧的斗志,眉宇间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。
他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,也绝不会认命。
良久,李景隆再次开口:“我猜,用不了多久,宫里的传召就要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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