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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幼帝入宫 骨肉分离


《大清悲歌》第三章:幼帝入宫,骨肉分离

同治十三年冬月初九,雪后的醇亲王府笼罩在一片肃穆的寒气中。朱漆大门前,内务府的仪仗队早已列队等候,明黄的宫灯在寒风中微微摇曳,映着地上未化的积雪,泛着冷冽而刺眼的光。王府内院,哭声震天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,每一声呜咽都裹着撕心裂肺的痛楚,在这座富丽堂皇却此刻满是悲戚的府邸中回荡。

四岁的载湉还不懂发生了什么。他穿着一身簇新的月白小袄,梳着两个总角,被奶娘抱在怀里,小脸上满是懵懂。他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母亲叶赫那拉氏,又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的父亲奕譞,伸出胖乎乎的小手,想去摸父亲紧绷的脸颊:“阿玛,你怎么不笑了?娘为什么哭呀?”

奕譞的心像被刀剜一般疼,他强忍着泪水,蹲下身,握住儿子温热的小手。这双手还那么小,那么软,昨天还在王府的花园里追着蝴蝶跑,抓着他的袍角要糖葫芦,可从今天起,这双手就要握住大清的江山社稷,也要扛起无尽的枷锁与责任。“湉儿,”  奕譞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,“一会儿,会有人来接你去一个新地方。那里有很多书要读,有很多规矩要学,你要听话,要懂事,做一个好孩子,知道吗?”

载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小眉头微微蹙起:“新地方?有阿玛和娘吗?有小福子(王府的玩伴)吗?”

“没有。”  奕譞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,滴在载湉的手背上,冰凉刺骨,“但那里有很多人会照顾你,还有皇额娘会教你很多东西。湉儿,你记住,你不再是普通的孩子了,你是大清的皇帝,是天下的共主,以后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,不能再任性了。”

“皇帝?”  载湉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语,大眼睛里满是困惑,“皇帝是什么?能天天吃糖葫芦吗?能和小福子一起放风筝吗?”

叶赫那拉氏再也忍不住,一把将儿子从奶娘怀里抢过来,紧紧搂在怀里,哭得肝肠寸断:“我的儿啊!你怎么这么命苦!才四岁就要离开爹娘,去那冷冰冰的皇宫里受苦!娘舍不得你啊!”  她的哭声凄厉,像杜鹃泣血,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。

叶赫那拉氏是慈禧太后的亲妹妹,按理说,儿子能登上九五之尊,是天大的荣耀。可她比谁都清楚,那座金碧辉煌的紫禁城,看似繁华,实则是一个巨大的牢笼。她的姐姐慈禧太后权力欲极强,儿子入宫后,必然会被牢牢掌控,成为一个没有自由的傀儡。而他们一家,也将被绑在慈禧的战车之上,一步踏错,便是满门抄斩的下场。

“湉儿,到了宫里,要听皇额娘的话,要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,不要想家,娘会经常去看你的。”  叶赫那拉氏哽咽着,一遍遍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、脸颊,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子里。她从手腕上褪下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手镯,塞进载湉的小手心里,“这个你拿着,想娘的时候就看看它,就当娘在你身边一样。”

载湉紧紧攥着冰凉的手镯,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脸,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小嘴一瘪,也跟着哭了起来:“娘,我不要去新地方,我要和阿玛、娘在一起!我要回家!”

“傻孩子,”  叶赫那拉氏抱着儿子,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,“皇宫就是你的家了,以后你就是那里的主人。要乖乖的,不要惹皇额娘生气,娘会想你的,天天都想你。”

这时,门外传来内务府总管太监宝鋆的声音,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王爷,福晋,吉时已到,请小主子入宫。”

奕譞咬了咬牙,强忍着心中的悲痛,轻轻拉开妻子的手。叶赫那拉氏死死抱着儿子不放,指甲几乎嵌进载湉的肉里。“让我再抱抱他,让我再抱抱他!”  她哭喊着,声音嘶哑。

奕譞闭上眼睛,狠下心来,对奶娘说道:“把小主子交给公公吧。”

奶娘含泪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载湉从叶赫那拉氏怀里接过来。载湉哭得更凶了,伸着小手挣扎着:“娘!阿玛!救我!我不要走!我要回家!”

叶赫那拉氏看着儿子被抱走,眼前一黑,差点晕过去,被身边的丫鬟连忙扶住。奕譞扶住妻子,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他知道,这一别,再见儿子,便已是君臣之分,再也没有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了。

载湉被奶娘抱上停在王府门口的明黄马车。马车装饰得极为华丽,车厢内壁铺着厚厚的貂皮,温暖而舒适,可载湉却觉得无比寒冷。他趴在车窗上,看着越来越远的王府大门,看着站在门口痛哭的父母,哭声越来越大:“阿玛!娘!我要回家!我要回家!”

马车缓缓驶动,车轮碾过积雪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,像是在诉说着这场骨肉分离的悲伤。宝鋆骑马跟在马车旁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时不时地回头看向车厢,确保小主子没有哭闹得太过厉害。他知道,这位四岁的小皇帝,是慈禧太后巩固权力的棋子,他的命运,从出生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注定。

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,两旁站满了百姓。他们纷纷跪地磕头,口中高呼  “万岁”,声音震天动地。载湉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,看着他们恭敬的模样,心中充满了恐惧。他不明白,为什么这些人要向他磕头,为什么他不能回到自己熟悉的家,回到父母的身边。

进入紫禁城后,马车径直驶向养心殿。这里的宫殿比醇亲王府更加高大、威严,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。载湉被奶娘抱下马车,走进这座威严的宫殿。殿内,慈禧太后和慈安太后已经等候在那里。

慈禧太后穿着一身明黄的旗装,头戴凤冠,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,可眼神深处却透着一丝审视与算计。她看着被奶娘抱在怀里、哭得满脸泪痕的载湉,招手说道:“湉儿,过来,让皇额娘看看。”

载湉看着慈禧太后陌生的面孔,又看了看她身后站着的一群穿着华丽、神色肃穆的宫女太监,吓得躲到了奶娘身后,紧紧抱住奶娘的腿,哭得更凶了:“我要娘!我要回家!”

慈禧太后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。她转头对奶娘说道:“你先下去吧,这里有哀家在。”

奶娘犹豫了一下,看了看怀里的载湉,又看了看慈禧太后威严的眼神,只好小心翼翼地将载湉放下,躬身退了出去。

载湉失去了依靠,更加害怕了,他站在原地,哭得浑身发抖:“娘!阿玛!你们在哪里?我要回家!”

慈安太后看着这一幕,心中有些不忍,她走上前,想要摸摸载湉的头,却被慈禧太后用眼神制止了。慈安太后心中一凛,只好停下脚步,叹了口气,退到一旁。

慈禧太后走到载湉面前,蹲下身,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安抚他:“湉儿,别怕,皇额娘不会伤害你的。从今往后,这里就是你的家了,皇额娘会好好照顾你,教你读书写字,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。”

载湉抬起头,看着慈禧太后的眼睛,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威严与陌生,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恐惧。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,想要躲开。

慈禧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,她没想到这个四岁的孩子竟然如此胆小,如此不懂得规矩。她站起身,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:“哭什么哭!你是大清的皇帝,怎么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哭哭啼啼?不许哭了!再哭,哀家就要生气了!”

载湉被慈禧太后严厉的语气吓得一愣,哭声也戛然而止。他看着慈禧太后阴沉的脸,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不敢再掉下来。

慈禧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,对身边的宫女小莲说道:“小莲,带小主子下去休息,好好照料。记住,要教他规矩,不能再像在王府里那样任性了。”

“嗻!”  小莲连忙上前,恭敬地说道,“小主子,请跟奴婢来。”

载湉看着小莲陌生的面孔,又看了看慈禧太后威严的眼神,只好怯生生地跟着小莲走出养心殿,来到一间宽敞的寝宫。寝宫内布置得富丽堂皇,铺着厚厚的地毯,摆着精致的家具,还有很多他从未见过的玩具。可载湉却一点也不喜欢这里,他想念王府里的小伙伴,想念父母的怀抱,想念奶娘温暖的乳汁。

小莲端来一碗冰糖燕窝,柔声说道:“小主子,饿了吧?快喝点燕窝补补身子。”

载湉摇了摇头,坐在床上,低着头,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。他拿起母亲塞给他的翡翠手镯,紧紧攥在手里,手镯的冰凉让他稍微感到了一丝安慰。他看着手镯,仿佛看到了母亲的笑脸,听到了母亲的声音。

小莲看着他可怜的模样,心中有些不忍,却也不敢违抗慈禧太后的命令。她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,看着载湉哭泣,时不时地递上手帕。

与此同时,养心殿内,慈禧太后正与宝鋆商议着载湉的教育与起居事宜。“宝鋆,”  慈禧太后的声音缓缓响起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新帝的启蒙老师,哀家已经选定了翁同龢。他学问渊博,品行端正,是帝师的不二人选。你去安排一下,让他从明日起,就来宫中教新帝读书。”

“嗻!”  宝鋆躬身应道,“臣这就去安排。另外,太后,新帝的起居照料,除了小莲,还需要再挑选几个可靠的太监吗?”

“当然需要。”  慈禧太后说道,“让李莲英亲自调教几个得力的太监,务必确保新帝的一举一动,都在哀家的眼皮底下。还有,新帝的饮食起居,都要按照宫廷的规矩来,不能有丝毫马虎。要让他明白,他是皇帝,不是普通的孩子,不能再像在王府里那样随心所欲。”

“臣遵旨。”  宝鋆再次躬身领旨,心中却暗暗叹息。这位四岁的小皇帝,从入宫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要失去自由,成为一个被严格控制的傀儡。

接下来的几日,载湉在宫中的生活过得极为压抑。他每天都要早起,学习宫廷礼仪,背诵简单的经文。翁同龢虽然温和,但教学却极为严格,若是载湉背书不熟练,或是礼仪学得不好,就会严厉批评。而小莲和其他宫女太监,也对他看管得极为严格,不许他乱跑,不许他哭闹,不许他提关于王府的事情。

载湉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。他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,看着窗外的天空,想念着阿玛和娘。他不知道,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,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父母。他手中的翡翠手镯,被他攥得越来越紧,手镯的边缘已经在他的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印记。

这一日,载湉在学习礼仪时,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杯。小莲连忙上前,脸色煞白:“小主子,您怎么这么不小心!这可是太后赏赐的官窑茶杯,要是被太后知道了,奴婢可就惨了!”

载湉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,吓得浑身发抖。他知道,慈禧太后很严厉,要是知道他打碎了茶杯,一定会生气的。他哭着说道:“对不起,小莲姐姐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哭有什么用!”  小莲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,“太后说了,你是皇帝,要稳重,要懂事,不能这么毛手毛脚。快,跟奴婢去给太后请罪!”

载湉被小莲拉着,来到养心殿。慈禧太后正在批阅奏折,看到他们进来,抬起头,神色威严:“何事?”

小莲连忙跪地行礼:“回太后,小主子不小心打碎了您赏赐的官窑茶杯,奴婢特地带小主子来给您请罪。”

慈禧太后的目光落在地上破碎的茶杯上,脸色沉了下来。她看着载湉,语气严厉地说道:“湉儿,你可知罪?这茶杯是先帝留下的遗物,极为珍贵,你怎么能如此不小心?”

载湉吓得跪在地上,哭得浑身发抖:“皇额娘,我不是故意的,我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
“错了就要受罚!”  慈禧太后说道,“来人,给皇上掌嘴十下,让他记住这个教训!”

“太后!”  翁同龢刚好进来上课,看到这一幕,连忙上前求情,“皇上年纪尚幼,一时失手,并非有意为之。还请太后从轻发落。”

慈禧太后看了翁同龢一眼,语气缓和了些许:“翁师傅,哀家也不想责罚皇上,可他身为皇帝,必须学会稳重,学会承担责任。若是今日不罚他,他日他还会犯更大的错误。”

“太后所言极是,”  翁同龢说道,“但皇上年幼,掌嘴之刑太过严厉,恐伤了皇上的自尊心。不如罚皇上抄写《论语》十遍,让他在抄写中反省自己的过错。”

慈禧太后沉吟片刻,点了点头:“好吧,就依翁师傅所言。载湉,你要记住这次教训,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,不可再如此毛手毛脚。下去吧,抄写完《论语》十遍,再过来见哀家。”

“儿臣遵旨。”  载湉擦干眼泪,跪在地上磕了个头,然后跟着小莲走出了养心殿。

回到寝宫后,载湉坐在书桌前,拿起毛笔,开始抄写《论语》。他的小手还很稚嫩,握笔都很困难,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。可他不敢有丝毫懈怠,一边抄写,一边默默流泪。他想念阿玛和娘,要是在王府里,他打碎了东西,阿玛和娘只会温柔地安慰他,不会像慈禧太后这样严厉地责罚他。

夜幕降临,紫禁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。载湉还在抄写《论语》,烛光映着他小小的身影,显得格外孤单。小莲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饭菜,说道:“小主子,先吃饭吧,吃完饭再抄。”

载湉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不饿,我要赶紧抄完,不然皇额娘会生气的。”

小莲看着他倔强的模样,心中有些不忍。她叹了口气,说道:“小主子,您别太担心了,太后也是为了您好。您是皇帝,以后要治理天下,必须要有规矩,要有担当。”

载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继续抄写《论语》。他知道,小莲说得对,可他还是想念家,想念父母。他多么希望,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,能够在父母的身边无忧无虑地长大。

与此同时,醇亲王府内,奕譞和叶赫那拉氏也在思念着儿子。叶赫那拉氏坐在窗前,手中拿着载湉小时候穿的衣服,哭得泣不成声。“王爷,你说湉儿在宫里过得好不好?有没有人欺负他?他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

奕譞坐在一旁,眉头紧锁,心中也充满了担忧。他说道:“太后是湉儿的亲姨母,应该不会亏待他的。而且,还有翁师傅教导他,应该不会有什么事。”

“可我还是担心啊!”  叶赫那拉氏说道,“湉儿才四岁,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。宫里的规矩那么多,他肯定不习惯。要是他不听话,惹太后生气了,太后会不会责罚他?”

奕譞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们现在能做的,只有相信太后,相信翁师傅。湉儿是大清的皇帝,这是他的命,我们也无能为力。”

叶赫那拉氏知道,丈夫说得对,可她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牵挂。她望着紫禁城的方向,泪水模糊了双眼:“湉儿,娘好想你,你一定要好好的,一定要平安长大。”

几日后,慈禧太后下旨,允许奕譞和叶赫那拉氏入宫探望载湉。接到旨意后,叶赫那拉氏欣喜若狂,连忙精心打扮了一番,准备去见儿子。奕譞也换上了朝服,心中既期待又忐忑。

他们来到紫禁城,在宫女的带领下,来到了载湉的寝宫。载湉正在抄写经文,看到父母进来,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扔下毛笔,扑了过去:“阿玛!娘!你们来看我了!”

叶赫那拉氏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,哭得泣不成声:“湉儿,我的儿啊!娘好想你!你在宫里过得好不好?有没有人欺负你?”

载湉抱着母亲的脖子,也哭了起来:“娘,我好想你!宫里不好玩,规矩好多,皇额娘好严厉,我想回家!”

奕譞看着儿子消瘦的脸庞,心中一阵抽痛。他说道:“湉儿,别胡说!皇宫就是你的家,你要听话,好好读书,好好学规矩,做一个合格的皇帝。”

“我不要做皇帝,我要回家!”  载湉哭着说道,“阿玛,娘,带我回家吧!我再也不要待在这里了!”

叶赫那拉氏的心都碎了,她抱着儿子,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:“我的儿啊!娘也想带你回家,可娘做不到啊!你是皇帝,这是你的命,你必须留在宫里!”

就在这时,慈禧太后走了进来。看到这一幕,她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醇亲王,福晋,你们来看望皇上,哀家不反对。但皇上是大清的皇帝,不是普通的孩子,不能总是这样哭哭啼啼,恋家思亲。你们要好好劝劝他,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责任。”

奕譞和叶赫那拉氏连忙松开载湉,跪地行礼:“臣(臣妾)遵旨。”

慈禧太后看着载湉,语气严厉地说道:“湉儿,你已经是皇帝了,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。阿玛和娘来看你,你应该高兴,而不是哭哭啼啼。快,给阿玛和娘行礼,感谢他们来看你。”

载湉看着慈禧太后威严的眼神,只好擦干眼泪,跪在地上,给奕譞和叶赫那拉氏磕了个头:“儿臣参见阿玛,参见娘。”

奕譞和叶赫那拉氏看着儿子生疏的模样,心中充满了酸楚。这才短短几日,儿子就已经变了,变得懂事了,也变得生疏了。他们知道,这是宫廷教育的结果,也是儿子成长的必经之路,可他们还是忍不住心疼。

慈禧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好了,你们聊了这么久,皇上也该休息了。醇亲王,福晋,你们先回去吧。以后,哀家会允许你们定期入宫探望皇上的。”

奕譞和叶赫那拉氏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载湉。叶赫那拉氏一步三回头,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,泪水再次滚落。载湉站在门口,看着父母离去的方向,心中充满了不舍与委屈。他想跟着父母一起走,可他知道,自己不能。他是皇帝,他必须留在这座冰冷的皇宫里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,载湉渐渐习惯了宫中的生活。他每天跟着翁同龢读书写字,学习经史子集,也慢慢适应了宫廷的规矩。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哭闹,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。只是,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还是会拿出母亲塞给他的翡翠手镯,紧紧攥在手里,想念着阿玛和娘,想念着王府里的快乐时光。

翁同龢看着载湉的变化,心中既欣慰又担忧。欣慰的是,载湉越来越懂事,越来越有皇帝的模样;担忧的是,他小小年纪就承受了如此多的压力,失去了孩童应有的快乐。他知道,在这座紫禁城里,载湉的路还很长,充满了艰难与险阻。他能做的,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,教导他知识,培养他的品德,让他成为一个有作为的君主。

而慈禧太后,也在密切关注着载湉的成长。她满意地看到,载湉越来越听话,越来越懂得规矩。她知道,自己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。只要牢牢掌控住载湉,她就能一直垂帘听政,掌控大清的命运。

紫禁城的琉璃瓦,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,却掩盖不住那潜藏在深处的冰冷与残酷。四岁的载湉,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,开始了他身不由己的人生。他与父母的骨肉分离,是他命运的转折点,也是大清王朝悲歌的又一章。而这场关乎权力、亲情与命运的争斗,才刚刚开始……

(本章共计  8376  字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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