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9章 今日我来正本清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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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瑞穿着简朴,仅是一身普通的布袍。
他面容消瘦,个子也不高,唯独一双眼睛很是凌厉。
儒巾老者吓了一跳,可随即便有些恼怒了,他瞪眼说道。
“汝是何人,敢在这里大呼小叫,岂不知道.”
可他说着说着,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了。
因为他的眼神,瞥见了守在海瑞身后的几名锦衣卫。
能够让这些锦衣卫保护的主儿,还能是什么普通人物?
海瑞面上表情古井不波,紧紧皱眉说道。
“老先生即问我是何人,海某便告知老先生。
吾乃南京有佥都御史,身负整饬风纪、巡按地方、纠察百官之责!
便是尔等要寻的海瑞!”
先前,巡抚衙门之外的生员百姓们,一口一个殷正茂尸位素餐,还有些人喊出要寻海青天找个说法之类的话语。
这会儿,海瑞算是给了一个回应。
儒巾老者愣了一下,他脸上表情微微变色,若是殷正茂在他面前,他还真敢指着对方的鼻子骂。
可海刚锋在前,不怒自威的样子,儒巾老者纵使心中有想法,却也失去了些许胆色。
毕竟这海瑞海刚锋,在这大明官场和士林之中,可谓是闻名遐迩,甚至还有诸多文官清流将其奉为偶像。
对这样一名刚正不阿,素来有所清名的官员。
这“咄咄逼人”的儒巾老者,脸上不免露出一丝微笑,朝着海瑞深深一礼说道。
“原来是海宪台,老朽顾维桢,曾列嘉靖年间乡举,今忝为地方乡约。”
这顾维桢上来便将自身功名身份给摆了出来。
在明朝若身上不带点功名,却还真是不好与朝廷命官说话的。
听闻此言,海瑞眉头更加深重了,紧紧盯着这顾维桢说道。
“尔既为乡贤,理应团结乡里,协助朝廷调理一方,何故纠结生员、百姓在此闹事?尔难道不知晓,此番若出了什么事端,那便是叛逆之罪!”
海瑞的话语掷地有声,令周围生员、百姓纷纷为之一震,一时间竟然有些动摇了。
生员们将目光投向了顾维桢。
感受到生员的灼灼目光,顾维桢知道定然不能在此事上跌了份,微微抬起头,很是决然地说道。
“海宪台此言差矣,顾某世居江南,食朝廷廪膳二十余载,见新政苛扰百姓,才不得不为乡邻发声,为得便就是正本清源,为得便是还江南一片朗朗晴空!”
海瑞冷笑着说道:“好一句朗朗晴空,我大明朝的天有当今陛下顶着,什么时候到你这江南便被遮蔽了?”
他从喉咙里头发出声音。
“顾乡约!你鸣得是什么冤?清得是什么天!”
顾维桢吓了一跳。
海瑞平日里一身官威收敛,以亲和姿态对待百姓,可不代表他便没有官威了。
这一身威压散发而出,险些让顾维桢的腿都软了下来。
可他乃是有备而来,自然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。
顾维桢咬着牙齿,想起脑袋里头准备好的腹稿,继续说道。
“海青天之名,我等皆是知晓的,老朽本不该提,可今日之事,老朽不得不提醒海宪台一句。”
顾维桢深深吸了一口气,朝着海瑞躬身,一幅为民请命的姿态。
“自一条鞭法推行以来,政令推行之处,处处皆是百姓之皑皑白骨,一条鞭法名为便民,实则更加令贪官污吏变本加厉!”
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破旧田契来,在半空中晃动,朝着海瑞说道。
“还请海宪台看看这地契,从前每亩之税银,而今竟然快翻了一倍!
那殷养实坐着应天巡抚的位置,每日有人伺候,嘴里说着什么‘新政为民’,百姓已然困苦至此,哪一处为了民?”
这顾维桢指了指身边的百姓们,情绪越发激动了起来。
“海刚锋!尔还是从前那个嫉恶如仇的海青天么!尔护着这些豺狼,以新政之民,推行什么江南织造局,推行什么借贷法,推行什么期货市场,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吸食民脂民膏之事!”
他向前踏出一步,很是决绝地说道。
“海刚锋你也成了那贪官污吏了嘛?还不快快弃暗投明,难道忘了江南父老与你之殷殷期盼么!”
受着他的“鼓舞”,四周的生员与百姓们,也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呼喊。
生员们脸上似有些失望的模样,说着什么。
“这并非是我等认识的海刚锋!海宪台不要再执迷不悟了!”
百姓们受了影响,个个痛哭流涕的模样,有些甚至跪地,朝着海瑞磕头,哭喊着什么。
“还请海青天给咱们做主~”
海瑞面色铁青,陷入到沉默之中。
此时此刻,他似乎被架在火上烤一般。
在这一场闹剧之中,他似乎真正成了那个不能明辨是非,助纣为虐之人。
然而,殷正茂与张简修等人,也早已从巡抚衙门内走了出来。
张简修看着外头纷乱的人群,瞥了一眼身旁的锦衣校尉。
后者立马会意,一挥手朝着前来支援的锦衣卫们说道。
“此乃乱民,快上前保护海宪台,抓拿首恶!”
此言一出,原先在旁的锦衣卫们,立马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。
一时间,四周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呼,场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。
许多被裹挟来的百姓,见到这般阵仗,立马都有些退意。
顾维桢似乎要将牙齿咬出血来,朝着百姓们嘶吼着说道。
“乡亲们,万万不可怕了这些人,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敢当街行凶!无非是那殷养实之爪牙罢了,我等团结一致,定然要与他们讨个说法。”
他顶在最前头,几乎都要撞到那锦衣卫的刀口上,脚下微微发颤站立不稳,可上半身却是屹立不倒的模样,朝着锦衣卫吼道。
“尔等若是要行凶,便先将老夫砍死在巡抚衙门之外,若能为江南百姓上达天听,我顾维桢死又有何惧哉!”
顾维桢这一句话,瞬间点燃了生员与百姓。
生员们很有经验一般,各个奋不顾身的模样,跟随顾维桢顶在锦衣卫的刀口之前,口里喊着。
“若是尔等要为贪官爪牙,便先砍死我等吧!”
那毫不惧怕的模样,似乎将文人风骨显现得淋漓尽致!
有了生员们顶在前头,百姓乡民似乎也是有了底气一般,各个也朝着锦衣卫涌去。
“抓狗官!”
锦衣卫们连连后退,眼见着身穿儒衫的生员,他们大都有功名在身,又有谁敢轻易当街动手?
特别还是此等事情,若真砍死了几个生员,那今后可真真是将事情闹大了。
不少锦衣校尉,时不时看向了身后的殷正茂与张简修二人,在寻求两个人的。
这绣春刀再锋利,似乎也挡不住“民意汹汹”了。
正在此时,殷正茂终于不再沉默,他上前两步,那一身官服很是明显,朝着锦衣卫们说道。
“诸位收起刀锋,莫要伤及了无辜。”
嘴上这样说,可他面色铁青,显然憋着一股怒意。
然而,他还是存着冷静的。
朝廷正在江南着力推行新政与“借贷法”,二者几乎是同步进行的,本就是在京城受到阻力众多。
若此番真就闹出什么事情来,还真就难以收场。
殷正茂上前两步,来到那顾维桢面前,他身材高大,居高临下看向对方说道。
“你便是顾乡约?”
顾维桢见到那些锦衣卫收了刀,脸上似乎有些失望之色,一见殷正茂走过来,脸上立马冷笑着说道。
“我便是顾维桢!殷养实你莫要惺惺作态,尔在江南之行罄竹难书,如今尚且能嚣张跋扈,今后必然会遭受恶果!”
殷正茂又是生气又是好笑,摇摇头说道。
“你顾乡约口口声声说我殷某人贪赃枉法,可曾有什么实证证明?”
顾维桢则是针锋相对地说道:“吾自有人证,那张秀才被抢占了家中祖宅,那王家卖了耕牛才凑齐税银,还有”
殷正茂打断说道:“尔说得此间种种,可能跟让其出来对峙,可能够令锦衣卫前去调查个清楚?”
“嘿!殷养实尔乃是想着杀人灭口不成,若是落在锦衣卫手里,这些人可还能有个好?最终不还是你应天巡抚说得算!”顾维桢大声喊着,便是想要让所有百姓都听见。
这下子更加是激起了民愤,那些生员带头,便是想要冲破锦衣卫们的阻拦,他们口里喊着什么。
“狗官!你想要杀人灭口不成!”
“乡亲们!便是这狗官残害百姓,让我等失了生计!”
“我等与这狗官拼了!反正这样下去也是饿死!”
一句句颇具煽动性的话语传出,百姓们的情绪也被点燃起来,朝着殷正茂之处挤着来。
更有甚者,不知是不是有人有意行事,这巡抚衙门大街外,越来越多得知消息而前来的百姓们。
他们有些站在外头围观,有些甚至加入到反抗朝廷的队伍行列之中。
似乎想要将水患以来,一直积攒下来的不满与不忿,通通全部在此发泄而出。
“止步!尔等胆大包天!想要造反不成!”
锦衣卫与衙役们共同拱卫在外,可却挡不住百姓们的势头,特别是其中更有一些百姓,手里拿着镰刀锄头,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招呼起来。
正在此时,不知哪个人,从人群中趁乱以一把镰刀,朝着面前一名锦衣卫大腿割去。
“刺啦”地一声,那锦衣卫的衣袍被划开,大腿处传来一阵剧痛。
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,朝着锦衣卫动手,无异于谋逆,在他看来此举已然突破了界限,终于是忍无可忍。
“逆贼!本官今日便格杀了尔等!”
眼见着这名锦衣卫便要出刀,一只枯瘦的手便稳稳按住了他的刀柄,锦衣卫有些惊讶往后一看,却见是海瑞。
海瑞面容僵硬,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:“这位校尉稍安勿躁,且容本官来说说道理。”
若是在平日里,这些校尉定然是不服气的,可适才一见,便看到海瑞身上不知什么时候也遭受了暗算。
不知从哪里,一把小刀稳稳扎在海瑞的手臂,鲜血缓缓流淌而出。
此时此刻的海瑞,披头散发的模样,可脸上的神情却更加显得刚毅。
“保护海大人!”
张简修本带着人阻拦生员,扭头一见此情形,立马带着一队校尉奔跑而来,将海瑞周围给团团围住。
张简修很清楚,别人出事了没什么事情,若是海瑞出了事情,老爹和老弟定然会将他碎尸万段。
可海瑞却抬起一只手摆了摆说道:“老夫无事,不必太过于惊慌!”
殷正茂面容铁青朝着左右吩咐说道:“快去将大夫请来!”
他已然气急,又朝着在场衙役和锦衣卫下令。
“今日乃是有奸贼作乱,意图谋反,本抚台有令,将此间一干人等全部拿下,押入巡抚大牢严加审问!若有胆敢违抗者,就地格杀勿论!”
适才,殷正茂尚且能够忍受一番,可这会儿连海瑞都见了血,甚至不少锦衣卫身上都负了伤,这已然触及到了殷正茂的逆鳞。
“不可!”
海瑞发出一声低吼,瞪着在场的衙役跟锦衣卫们。
“我看谁敢动!”
他这一句话一出,不单单是锦衣卫与衙役们停止了动作,便连原先群情激愤地百姓们都渐渐安静下来,他们注意到海瑞身上殷红血液流淌,各个都不免心惊。
原先还有些被冲昏了头脑,这会儿经过海瑞这一口,以及伤口的惊吓,方才安静平息下来。
这时候有大夫匆匆赶来,想要给海瑞包扎一番,可依旧被海瑞拒绝,他取来纱布,仅仅是将伤口微微一扎,便复又看向了在场的百姓与生员,声音有些沙哑,却依旧是中气十足。
“诸位若还是信我海瑞,信了我这个海青天的名头,便请冷静下来,听我海瑞一言!”
他上前踏出两步,发丝零乱,身上带血,眼神坚毅,犹如一尊杀神一般。
一时间,站在前头的生员们都有些恐惧了,甚至都纷纷后退两步,似乎海瑞周身带着刺一般。
那顾维桢咬着牙齿,却也不敢靠近海瑞,他明白对方乃是个硬骨头,却不想竟有这般硬?
顾维桢质问着说道:“海宪台,你到底意欲何为,何故以此执迷不悟?这殷养实之罪”
“殷巡抚有没有罪,有没有贪腐,不是由你们说得算,乃是本官来管!”
海瑞上前两步,眼睛里头似要喷出火来,瞪着顾维桢说道。
“至于尔等,三番五次阻挠朝廷救灾之事,蛊惑小民作乱,冲撞朝廷命官,毁我大明.
此间罪行种种,照样也由着本官来管!”
顾维桢这下子算是给吓坏了,好在有身边的生员扶着,他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对方说道。
“你是血口喷人!海汝贤你血口喷人!与殷正茂沆瀣一气!”
海瑞却不再理会对方,而是重新看向在场百姓说道。
“乡亲们其中真相如何。”
“今日我海瑞便为你们真正的正本清源!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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