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：  1937年7月16日，午后

地点：西山废弃矿洞、北部山区森林边缘、“蝙蝠营”外围毒气战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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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西线：口供与突变】

矿洞内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。假“山魈”被用撕下的衣服布条捆得结结实实，扔在角落，依旧昏迷不醒。赵虎简单包扎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，巡山客在洞口警戒，林天豪和福贵则清理着战场，将敌人的尸体拖到洞深处。

“水…”赵虎对福贵示意。福贵赶紧递过水壶。

赵虎含了一大口水，“噗”地全喷在假“山魈”脸上。

假“山魈”一个激灵，猛地惊醒过来。他挣扎了一下，发现被捆得死死的，眼神瞬间变得凶狠，死死盯住赵虎。

“醒了？”赵虎蹲在他面前，用还带着血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脸，“说说吧，好汉，哪条道上的？追着爷爷们屁股后面咬，图个啥？”

假“山魈”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，别过头，一言不发。

“嘿，还挺硬气？”赵虎冷笑，匕首尖抵住他的咽喉，“老子没工夫跟你耗！说不说？不说现在就送你见阎王！”

冰冷的刀锋刺激着皮肤，假“山魈”身体僵硬了一下，但依旧咬着牙不吭声。

林天豪走过来，看着他身上那些精良的装备和特供烟，沉声道：“你们不是普通的土匪，也不是一般的特务。你们和‘蝙蝠营’的鬼子是一伙的，对不对？你们想要我们手里的东西？”

假“山魈”眼神闪烁了一下，依旧沉默。

巡山客在洞口低声道：“赵虎，外面那俩孙子还没走，在远处晃悠，像是在等援兵。”

时间不多了！赵虎眼中凶光一闪，匕首往下微微一压，一丝鲜血顺着假“山魈”的脖子流了下来：“老子数三声！一！”

假“山魈”额头渗出冷汗。

“二！”

死亡的恐惧终于压倒了他的硬气，他猛地开口，声音嘶哑：“…我说！我们…我们是‘清道夫’…”

“清道夫？”赵虎皱眉，“啥玩意儿？”

“专门…专门处理‘蝙蝠计划’的…外围隐患和…知情者…”假“山魈”喘着粗气，“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…必须清除…”

“蝙蝠计划？就是拿活人做实验那个？”林天豪追问。

假“山魈”默认了。

“谁指使你们的？‘蝙蝠’的头子是谁？是不是那个石井？”赵虎逼问。

假“山魈”眼神露出一丝恐惧，连连摇头：“不…不知道…我们只接受单线命令…上线代号…‘裁缝’…”

“裁缝？”赵虎和林天豪对视一眼，这又是个没听过的代号。

“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？”林天豪想到之前的烟头。

“有…有内应…在…在八路那边…级别…不低…”假“山魈”断断续续地说，“他们…提供了你们的…大致方位…我们…追踪…”

八路内部有高级内鬼！这和南线老赵的警告对上了！

就在这时，假“山魈”突然浑身剧烈抽搐起来，口吐白沫，眼睛翻白！

“操！怎么回事？”赵虎一惊。

林天豪赶紧上前检查，掰开假“山魈”的嘴，发现他后槽牙有一个明显的空缺！“他…他咬毒了！嘴里藏了毒囊！”

假“山魈”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、混合着痛苦和解脱的笑容，头一歪，彻底没了气息。

线索又断了！

“妈的！”赵虎气得一脚踢在岩壁上。

洞外，突然传来了新的引擎声和更多的脚步声！敌人的援兵到了！

“不好！他们人多了！”巡山客脸色一变，“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冲出去！”

赵虎看着地上假“山魈”的尸体，又看看洞外，眼神决绝：“不能从正面冲了！往回走！炸塌一段矿洞，拖延时间，咱们从地下河那边想办法！”

他们刚刚从地狱般的排污渠逃出来，现在，似乎又要回到那里去？

【北线：森林迷踪】

“河里的兄弟！快过来！俺们是西山游击支队的！干死这帮***假货！”

对岸森林边，那黑脸大汉的吼声如同炸雷。

王强和张大山来不及多想，拼命游到对岸，连滚爬爬地冲进森林。身后，沈钧和他的“特务营”被突如其来的火力压制在河边，一时无法渡河。

“兄弟！这边！”黑脸大汉带着几个衣衫褴褛但眼神精悍的游击队员，招呼王强他们跟上。

王强一边跑一边急声问：“多谢好汉相助！你们真是西山游击支队的？支队长是不是姓马？”

黑脸大汉愣了一下，随即咧嘴笑道：“对对对！马大胡子！你认识俺们支队长？”

王强心里稍安，西山支队确实是友军，支队长外号就叫马大胡子。但他依旧没有完全放松警惕。

“认识！多谢兄弟们了！后面那伙人是假冒特务营的，目标是抢我们手里的东西！”王强快速说道。

“俺知道！早就盯上他们了！鬼鬼祟祟不像好人！”黑脸大汉骂道，“跟俺们走！这林子俺们熟，甩掉他们！”

游击队员们显然对这片原始森林了如指掌，带着王强和张大山在密林中七拐八绕，很快就把身后的枪声和叫喊声甩远了。

跑到一处相对安全的林间空地，众人才停下来喘口气。

“兄弟，咋称呼？你们这是…”黑脸大汉看着王强和张大山背着的电台和箱子，好奇地问。

“我叫王强，这是张大山。”王强没有透露真实身份和任务，“我们执行特殊任务，被这伙人盯上了。这次多亏你们了！”

“俺叫黑石，是支队下面的一个中队长。”黑脸大汉拍拍胸脯，“都是打鬼子的，客气啥！你们这东西要紧不？要不要俺派人护送你们去根据地？”

王强犹豫了一下。汉斯说的“渔夫”暗线已经暴露，现在去哪里才算安全？这个黑石看起来豪爽仗义，但…

就在这时，一个在外围警戒的游击队员急匆匆跑回来：“黑队！不好了！那伙假货绕路追上来了！人不少！还带了狗！”

“操！属狗皮膏药的！”黑石骂了一句，看向王强，“王兄弟，你看…”

“不能连累你们！”王强当机立断，“黑队长，你们熟悉地形，能不能帮我们引开一部分追兵？我们俩自己走！”

黑石眼珠转了转，一拍大腿：“成！俺带大部分弟兄往东边引！那边地形复杂！让山猫带你们两个，走西边那条猎道，那条路更隐蔽，能通到山外！”

他指着一个身材瘦小、眼神灵活的年轻游击队员。

“多谢！”王强由衷感谢。

事不宜迟，黑石立刻带着大部分队员，制造出很大的动静，朝着东边跑去。而那个叫山猫的年轻队员，则对王强和张大山招招手：“王大哥，张大哥，跟我走！”

王强和张大山对视一眼，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，只能跟着山猫，钻进了西边更加茂密的丛林。

然而，走了没多久，张大山突然停下脚步，独眼死死盯着前面带路的山猫背影，闷声道：“强子，不对。”

“咋了？”

“他走的这路…太干净了。”张大山低声道，“像是经常有人走。而且，他脚步太轻了，不像普通游击队员…”

王强心里一凛！难道…这个黑石和山猫，也有问题？！

【南线：援军与疑云】

黄色的死亡烟雾仍在部分区域弥漫，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。但战场侧后方那支突然出现的生力军，如同烧红的尖刀，狠狠切入日军侧翼，瞬间打乱了鬼子的阵脚！

这支队伍装备精良，战术娴熟，冲锋凶猛，旗帜鲜明！他们不仅火力强大，而且似乎对毒气有所准备，大部分人都戴着防毒面具或者简易的湿布口罩。

在他们的猛烈打击下，日军的毒气攻势被遏制，侧翼防线迅速崩溃！

“是我们的主力！是真正的援军！”独立团残存的官兵们绝处逢生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更加顽强的斗志！

周铁山强忍着毒气带来的眩晕和灼痛，看着那面在硝烟中猎猎作响的红旗，以及援军高效的作战方式，心中涌起巨大的希望和…一丝难以言喻的疑惑。

这支援军…战斗力太强了！强得甚至超过了他所知的任何一支八路军主力部队！而且他们出现的时机，也太巧了！

但他此刻顾不上去深究，抓住这宝贵的战机，指挥部队配合援军，向“蝙蝠营”发起了最后的猛攻！

有了生力军的加入，战局彻底逆转！鬼子腹背受敌，军心溃散，抵抗迅速土崩瓦解。

独立团和援军如同两股铁流，最终在“蝙蝠营”核心区域汇合！

战斗渐渐平息，只剩下零星的枪声和追歼残敌的喊杀声。

周铁山在一处被炸毁的工事旁，见到了援军的指挥官。那是一个身材高大、面容冷峻、同样带着防毒面具的军人，看军衔，竟然是个师长？！

“同志！多谢你们及时救援！我是独立团团长周铁山！”周铁山敬了个礼，声音因为毒气灼伤而沙哑。

那位师长回了个礼，摘下面具，露出一张周铁山从未见过的、棱角分明的脸，眼神锐利如鹰。他开口，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：

“周团长，辛苦了。我是八路军115师先遣支队支队长，陈铮。奉总部紧急命令，前来接应你部，并彻底摧毁‘蝙蝠营’。”

115师？先遣支队？周铁山心里咯噔一下。115师是八路军绝对的主力王牌，但他从未听说过有什么“先遣支队”，而且，总部刚刚还在诬陷他们叛变，怎么会又派如此精锐的部队来救援？这前后矛盾得太厉害了！

他看着陈铮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，以及他身后那些同样摘下面具、眼神冷漠、装备清一色崭新三八大概（甚至还有***）的士兵，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。

这支援军，真的是总部派来的吗？

还是…另有所图？

陈铮似乎没有察觉周铁山的疑虑，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和那些痛苦**的毒气伤员，沉声道：“周团长，这里交给我的部队打扫。你和你的部下伤亡惨重，需要立刻救治和休整。请立刻集合队伍，随我们转移。”

他的语气不是商量，而是命令。

周铁山看着周围疲惫不堪、伤痕累累的弟兄们，又看看陈铮那些虎视眈眈、装备精良的士兵，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
“好…我们跟你们走。”周铁山艰难地说道，心中却警铃大作。

这支援军的到来，是拯救，还是…另一场危机的开始？

(第六十三章  完)

下集预告：

·  西线：炸洞阻敌！赵虎小队再入排污渠，前方是绝路还是希望？

·  北线：猎道危机！山猫是向导还是诱饵？王强、张大山如何识破陷阱？

·  南线：神秘援军接管战场！周铁山被迫转移，他们将去往何方？陈铮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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