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三章 路遇林筱堂
风里传来一丝熟悉的灵气波动,像天剑门的剑气般凌厉而清冽,带着独特的锋锐之意,这股波动在空气中荡漾开来,仿佛能切割开周围的寂静,连远处岩石缝隙中渗出的微弱光线都似乎被这股力量搅得微微扭曲。段楚寒眉头微蹙,指尖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,那佩剑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,微微震颤着,发出低沉的嗡鸣声,剑柄上镶嵌的灵石也随之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辉。他抬头望去,远处的岩石后面,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是林筱堂,他手里握着风刃剑,剑身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蓝的光泽,如同深海中的寒冰,剑尖正对着一只五阶魔狼。林筱堂的身姿挺拔如松,眼神锐利如鹰,显然已进入战斗状态,风刃剑上流转的灵气与空气中的波动相互呼应,发出细微的嘶嘶声,仿佛在积蓄着下一击的力量。
那魔狼浑身覆盖着灰黑色的毛发,每一根毛发都沾染着泥土与血腥的气息,仿佛刚从血战中挣脱而出,獠牙外露,足有半尺长,尖锐得能撕裂钢铁,眼中闪烁着凶狠的绿光,如同两团燃烧的鬼火,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骇人,正低吼着扑向林筱堂。它的利爪在岩石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带起一阵尘土飞扬,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,混杂着岩石碎裂的粗糙气息,令人作呕。魔狼的移动速度极快,四肢肌肉贲张,每一次跃起都带起一阵狂风,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碎石,它的吼声震耳欲聋,回荡在山谷间,激起远处鸟兽的惊飞,令人心悸不已。
林筱堂却丝毫不乱,身形灵动得像一缕被风揉碎的光,风刃剑在掌心旋成银弧,每一次挥斩都劈出割裂空气的寒光,与魔狼锋锐的利爪相击,溅起串串火星,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人耳尖发疼。剑光掠过之处,空气被生生撕裂,发出细碎的“嗤嗤”声,像有人在耳边用刀刃划着丝绸。四周的空气因这场不死不休的对峙绷得像一张即将断裂的弓弦,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出更激烈的冲突。山谷里的雾气被这股森然杀气逼得退了退,只在低洼处蜷着几缕灰白,像被惊扰的幽灵般慢腾腾地飘移。
林筱堂呼吸沉得像浸了冰的水,吐纳间溢出的气息带着股清冽的冷意。步伐踩得比尺子量过还准,足尖点地时连碎石都没惊起半点声响——显然是经了千锤百炼的功夫。每一次闪避都擦着魔狼的利爪边缘过去,反击更是戳在它刚要扑起的空当里,连半分破绽都没露给那畜生。眼神像鹰隼盯着猎物似的,死死锁着魔狼眼中那团跳动的凶光,周身衣袂没风也猎猎作响,整个人像柄刚从剑鞘里拔出来的寒剑,透着股能割破空气的凌厉。
段楚寒对陈轩说:“我们去帮他。”
陈轩点了点头,眼神里裹着丝担忧,手不自觉摸向腰间剑鞘,指节攥得泛出青白。抬脚跟上去时,脚步轻得像片飘着的叶子,却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,碎石被踩碎的脆响在山谷里荡开。衣袂被风掀起些边角,带起一圈圈细微的灵气涟漪,周身裹着层淡淡的青色光晕,像浸在晨雾里的竹影。
林筱堂眼角猛地亮了亮,脸上露出点惊喜的笑,声音里带着股子压不住的疲惫,却又裹着满满的希望:“段师弟,你来了!”可手里的风刃剑却没松半分,剑身泛着冷得刺骨的银光,眼神还死死黏在魔狼身上。那魔狼正低低吼着,獠牙上挂着的涎水滴滴答答砸在地上,腥臭味儿飘得老远,眼里的红光像要烧起来似的,满是嗜血的狠劲。林筱堂手腕轻轻抖了抖,剑尖往旁边偏了半分——这是他防备对手反扑的习惯动作,剑锋所指的地方,空气都像被冻住了似的,连风都不敢往那边吹,显然是随时要劈出致命的一剑。
段楚寒笑了笑,挥剑刺向魔狼,剑光如电,精准地刺中魔狼后腿的筋脉,魔狼吃痛惨叫一声,声音凄厉刺耳,前腿一软,倒在地上挣扎,鲜血从伤口渗出,染红了地面,形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。这一剑迅捷而精准,展现出他深厚的剑术功底和对时机的把握。
林筱堂趁机挥剑,手腕一抖,风刃剑带着破空之声砍断它的脖子,魔狼顿时不再动弹,只留下一具僵硬的尸体,眼中的绿光渐渐黯淡下去。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,混合着秘境中特有的草木气息,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的生死搏斗,周围恢复了片刻的寂静,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段楚寒收剑入鞘,轻轻吐出一口气,陈轩则上前检查魔狼的尸体,确保它彻底死亡,手指轻轻拂过魔狼颈部的伤口,眉头微微蹙起,注意到魔狼皮毛上残留的微弱魔气,心中暗自警惕。
“师弟你没事吧?”看到段楚寒左臂衣袖被魔狼利爪划破,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,林筱堂关切地问,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,同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一粒清香四溢的疗伤丹药。
段楚寒摇头,轻轻甩了甩手臂:“没事,小伤而已,你呢?”他的语气平静,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。
林筱堂摸了摸脸上的汗珠,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,呼吸略显粗重:“我没事,就是遇到了几只魔狼,幸好你们来了,不然还得费些功夫。”他的目光扫过四周,警惕地注意着可能的其他威胁,手中的风刃剑依然紧握,剑身上的幽蓝光泽在昏暗环境中若隐若现,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新的战斗。
“师弟,你怎么会跟凌云阁的陈师弟在一起?”林筱堂疑惑道,眼神在两人过于亲密的举止上瞄来瞄去,似乎想从他们之间看出些什么,他的眉头微微皱起,流露出不解的神情,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。
段楚寒还没发声,陈轩见状,迅速与段楚寒站开了些距离,慌乱地向林筱堂施了礼,脸颊微红,心跳加速。毕竟她如今假扮男子身份,和段楚寒之间又有些道不明的缘分纠葛和情愫,生怕被识破。她微微低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,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,声音尽量平稳地解释道:“方才路上偶然遇到段师兄,便结伴而行。”
三人一起坐在岩石上,望着远处的暗紫色天空,天边似乎有雷云在酝酿,隐隐传来沉闷的轰鸣,闪电偶尔划破云层,照亮了荒芜的秘境。岩石表面粗糙而冰冷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与尘土混合的气息,远处的山峦在电光中显露出狰狞的轮廓,仿佛隐藏着更多未知的危险。秘境中的灵气流动似乎变得更加紊乱,不时有奇异的光晕在天空闪现,预示着更大的动荡可能即将来临。
段楚寒握着陈轩的手,指尖渗着微凉的触感,心口漫开一缕暖意在蔓延。陈轩急急抽回手,指节都泛着轻白,生怕被旁人瞥见这暧昧的交叠,脸颊不自觉染上了薄红,连耳尖都烫得快滴血;林筱堂压根没留意他们的小动作,正低头把玩着风刃剑,指腹顺着剑脊摩挲,剑身便发出清越的嗡鸣,像在跟主人说悄悄话似的。远处飘来弟子们的呼喊声,混着妖兽低沉的吼叫声,整个秘境都浸在紧绷的气息里,连风都带着股危险的味道,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阴影里扑出来。他们沉默了片刻,各自揣着心事站着,脚下的草叶被风卷着打旋儿,这短暂的宁静倒显得比任何时候都珍贵,像暴风雨前最后一缕温柔的光。
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林筱堂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飘起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像被风揉碎的纸片,撞在岩壁上又弹回耳际。
段楚寒抬眼望向远处暗紫色的天幕——那片天像被蘸饱浓墨的笔刷狠命扫过,厚重的墨色间渗着几星残光,正艰难地挣出微弱的光斑。他眸中燃着坚定的光火,开口时声音沉如磐石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:“我们要找秘境的核心。那里有上古遗迹,还有能净化魔气的神器——这是唯一的路。”连空气都因这话语凝住了几分,像要跟着他的声音一同沉进秘境的幽深处。
陈轩重重一点头,眸中跃着信任的光:“我跟你们一起。”她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迟疑。
林筱堂忽然笑出声,笑容里带着股冲劲十足的豪气,将刚才那点紧张都冲得烟消云散:“好!我们三个一起,肯定能找到核心!”他握紧手中的风刃剑,那剑通体泛着淡青色的流光,像裹着一层流动的风,剑身微微震颤,发出细碎的嗡嗡声——像在回应主人的决心,又像跃跃欲试要跟着闯进去。
风里渗开一丝熟悉的灵气波动,如同无形的手指掠过感知的边缘——那是上古遗迹特有的气息,悠远得像穿破了千年时光的雾霭,神秘得像裹着一层未启的秘辛,冥冥中牵引着方向。这波动并非杂乱,反而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,像大地的心跳般隐隐传来。那灵气带着淡青灰的晕染,像被岁月封藏的古老画卷正徐徐展开,丝丝缕缕在空气中织成细网。吸入时,竟有股微凉的草木香裹着泥土的沉韵,在喉间缠出一缕清意,让人灵台骤清,精神陡然一振,连日的疲惫都被这股灵气涤得干干净净。周围草木似也受了感应,叶片无风自动,发出细碎的沙沙声,像在低语古老的传说。
段楚寒指尖轻叩地面,缓缓起身,素色衣袍被风卷着边角,露出内里紧实的束腰。他身形如松般挺拔,即便在渐沉的暮色里,也自带着一派凛然之姿。他紧了紧手中饮血剑——剑身在暮色里泛着幽冷的寒芒,像淬了冰的月光,连周围的暮色都要被吸进剑刃里。剑柄处嵌的暗红色宝石随动作微微跃动,像藏着无尽的杀意与力量。剑穗在风中轻扬,与他沉稳的气势形成微妙对比。他目光如电,扫向远处灵气波动的核心,喉结滚动,低沉的声音浸着秘境的寒气,在空旷里撞开:“走,去看看。”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陈轩和林筱堂几乎同时弹起身,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,满是兴奋。陈轩攥紧蓝月剑,剑身隐约流转着淡蓝光华,与主人的心绪共振,指节因用力泛白,眼中燃着对未知的渴望;林筱堂嘴角扯出一抹跃跃欲试的笑,纤细的手指抚过腰间百宝囊,像已经看到遗迹里的奇珍异宝,笑里带着点狡黠,又浸着对冒险的热忱。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与信任,多年的默契让话都浸在眼神里。
三人御剑而起,衣袂猎猎,只留几道剪影,在渐沉的夜色里朝着灵气波动愈烈的方向掠去——向着未知的迷雾,带着藏不住的期待。剑光划破夜空,留下淡痕,与远处星辰的光遥相呼应。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尘埃上,每一声呼吸都与古老的遗迹共振,仿佛能听见千年前的低语在耳边缠绕。风从耳际掠过,带来远方隐约的轰鸣,像那灵气波动的中心,有什么沉睡已久的事物要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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