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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4章 孤胆破阵,烈焰焚宫(上月1000月票加更!)


第524章  孤胆破阵,烈焰焚宫(上月1000月票加更!)

    王好贤端坐龙椅法座,正享受著殿内外山呼海啸般的朝拜,鎏金佛像的光晕映在他的龙袍法衣上,一派「真主临凡」的景象。

    殊不知,死亡的阴影早已笼罩在大雄宝殿的每一个角落。

    潜伏在梁柱之后、草席之下的丁白缨等人,眼神如寒刃般锁定了这位伪帝,只待最佳时机。

    「动手!」

    丁白缨压低声音,二字如冰珠落地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,她与数名丁门弟子同时从藏匿处起身,手中早已备好的诸葛连弩瞬间激发。

    这连弩经科学院巧手改良,箭匣可容十矢,手动推拉间便能连环发射,箭矢皆以精铁锻造,刃口淬满了见血封喉的牵机毒,只需一丝血痕,便能让生者在三息内毙命。

    「嗖嗖嗖!」

    破空之声密集如骤雨,十余支毒箭带著尖锐的呼啸,从不同方向朝著法座上的王好贤直射而去。

    箭势又快又急,转瞬便已至眼前,殿内教众还未反应过来,便听得「噗噗噗」几声闷响,毒箭尽数撞上王好贤的胸腹要害。

    丁白缨眼中闪过一丝锐光,心中暗忖:「逆贼授首!」

    可下一秒,异变陡生。

    那些插入龙袍的毒箭竟如同撞上金石,纷纷弯折弹落,露出内里暗金色的甲胄。

    那是一件以千丝金线混编、内衬细密钢片的软甲,甲片打磨得薄如蝉翼,却坚韧无比,方才的毒箭竟未能伤及分毫。

    「可恶!这逆贼竟如此怕死!」

    丁白缨银牙紧咬,暗骂出声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,王好贤在灵隐寺讲法的场合,竟还贴身穿著护身软甲。

    她来不及多想,当即调整弩口,厉声喝道:「射他头颅!」

    可就是这转瞬的耽搁,已给了王好贤反应的时机。

    他惊得浑身一僵,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衬,方才的得意荡然无存,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惶恐。

    「护驾!护驾!」

    他嘶吼出声。

    周围的护卫早已如临大敌。

    左辅徐承业反应最快,猛地挥袖挡在王好贤身前,手中拂尘化作护身利器,格开两支补射的箭矢。

    十二天将之首的李铁头怒吼一声,单手举起身边的铜制香案,硬生生挡在法座前,铜案被箭矢击中,发出「叮叮当当」的脆响。

    女护法张二娘拔剑出鞘,剑光如练,劈落数支飞箭,同时高声疾呼:「有刺客!保护圣主!」

    数百名精锐教众如潮水般从殿外涌入,手持刀盾迅速围拢,在王好贤身前结成密不透风的人墙。

    他们个个悍勇,口中高呼「为圣主死战」,刀刃出鞘的寒光与毒箭的银光交织,殿内瞬间杀气弥漫。

    丁白缨见毒箭难破防御,教众又已形成合围,眉头紧锁。

    她本想精准铲除贼首,尽量不伤及无辜信徒与僧众,可事已至此,再无退路。

    「爆破!」

    她咬著牙吐出二字。

    为了诛杀王好贤,今日只能玉石俱焚。

    藏在灵隐寺后山密林中的丁泰,早已攥紧了引线。

    听得师父号令,他眼神一凛,猛地拽燃浸油的棉线,火星顺著引线飞速窜向殿内。

    丁白缨等人早已在大雄宝殿的梁柱夹层、法座之下的暗坑中,埋下了数十罐从兵仗局中得来的烈性火药,这种火药威力远胜粉末状火药,一旦引爆,足以掀翻整座大殿。

    「轰轰轰!」

    三声巨响震得山摇地动,大雄宝殿的木质结构在剧烈爆炸中轰然坍塌。

    法座瞬间被烈焰吞噬,炸得四分五裂,砖石飞溅,木屑横飞。

    靠近法座的教众首当其冲,被气浪掀飞数丈之远,肢体残缺,爆炸产生的浓烟裹挟著硫磺味,瞬间吞噬了整个大殿,火光冲天而起,映红了灵隐寺的上空。

    殿外的普通信徒与百姓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尖叫著四散奔逃。

    有人被踩踏在地,哭喊之声不绝于耳;有人慌不择路,朝著山门狂奔,却被关卡的教众阻拦,场面混乱不堪。

    原本庄严肃穆的佛门圣地,顷刻间沦为人间炼狱。

    丁白缨一袭劲装,鬓发被烟火熏得微乱,眼中却燃著凛冽杀意,她挥舞苗刀,刀锋劈开浓烟,带著丁门弟子杀出一条血路。

    那苗刀长三尺七寸,刃身泛著冷冽寒光,在她手中运转如飞,沿途阻拦的教众要么被一刀断喉,要么被劈成两半,血花飞溅,染红了她的衣袂。她的目光自始至终死死锁定在人墙核心。

    那个蜷缩著的身影,正是之前不可一世的伪帝王好贤。

    此刻的王好贤,早已没了半分帝王威仪。

    他被徐承业、几名亲信死死护在盾阵之后,锦缎龙袍被尘土与血迹玷污,面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著,眼神里满是极致的恐惧。

    他望著身后熊熊燃烧的宝殿,听著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与兵刃碰撞声,双腿发软,若不是亲信搀扶,早已瘫倒在地。

    「快!快护朕走!」  

    他声音嘶哑,带著哭腔,往日的「圣主」气派荡然无存,只剩下贪生怕死的狼狈。

    「反贼,给我死来!」

    丁白缨冷哼一声,怒喝震得周围烟尘微微晃动。

    她手腕翻转,苗刀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,使出戚家刀法中的「破锋八式」,刀光如练,直逼王好贤而去。

    这戚家刀法本是抗倭名将戚继光所创,专破蛮力,讲究快、准、狠,经丁门传承改良,更添灵动诡谲,此刻在丁白缨手中施展,更是威力无穷。

    「区区女流刺客,也敢妄动圣驾?」

    李铁头见状,眼中闪过浓烈的轻蔑。

    他身高八尺,虎背熊腰,提著一柄数十斤重的镔铁大砍刀,刀身布满狰狞纹路,一看便知是力劈千钧的利器。

    他见丁白缨是女子,便愈发不屑,狞笑一声:「待老子擒下你,剥了你的衣服,好生把玩一番,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」

    话音未落,李铁头双脚蹬地,身形如蛮牛般冲撞而来,镔铁大砍刀带著呼啸的风声,朝著丁白缨头顶劈落,力道之猛,竟将空气劈出一道气旋。

    周围教众见状,纷纷喝彩,以为这一刀便能将刺客劈成两半。

    可丁白缨神色不变,脚下踩著戚家步法,身形如柳絮般轻盈闪避。

    砍刀擦著她的肩头劈落,重重砸在地面,溅起无数碎石。

    不等李铁头收刀,丁白缨已然旋身反击,苗刀贴著刀背滑过,「叮」的一声脆响,火星四溅,顺势削向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李铁头大惊,急忙抽刀回挡,却已慢了半拍,手腕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□,鲜血喷涌而出。

    「该死!」

    李铁头又惊又怒,挥刀愈发凶狠,刀刀直指要害。

    可他一身蛮力,招式笨拙,在丁白缨精妙的戚家刀法面前,如同三岁孩童舞棒。

    丁白缨辗转腾挪,苗刀时而直刺,时而横劈,时而斜撩,每一刀都精准无比,专找他招式的破绽。

    不过十数回合,李铁头身上便添了七八道伤口,左臂被划开一道长口子,皮肉外翻,鲜血浸透了衣衫,脚步也愈发踉跄,显然已是强弩之末,节节败退。

    「休得放肆!」

    张二娘见状,厉声娇喝。

    她身著劲装,腰间挎著两把弯刀,身形矫健如豹,话音未落便已冲杀上前,弯刀一左一右,带著凌厉的劲风,直取丁白缨后心。

    「你的对手是我!」

    一道清喝响起,丁手持双剑,如离弦之箭般窜出,双剑交叉格挡,「铛」

    的一声拦下了张二娘的弯刀。

    丁是丁白缨的徒弟,年纪虽轻,却已将丁门双剑练得炉火纯青,双剑在手,灵动飘逸,攻守兼备。

    张二娘见突袭不成,眼中闪过狠厉,弯刀攻势陡增。

    她的刀法阴狠刁钻,招招不离要害,弯刀如毒蛇吐信,时而刺向咽喉,时而划向小腹。

    丁丝毫不惧,双剑舞成一团银光,左剑格挡,右剑反击,「叮叮当当」的碰撞声密集如雨。

    她步法灵动,辗转腾挪间,双剑如同两道流光,时而如流星赶月,直刺要害,时而如雪花纷飞,密不透风。

    张二娘的弯刀数次险些击中她,都被他巧妙避开,反而被她的双剑逼得连连后退。

    两人你来我往,斗得有来有回。

    刀光剑影交织,寒气森森,周围的教众不敢靠近,只能远远围观。

    张二娘的弯刀愈发凶狠,招式中带著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。

    丁则稳扎稳打,双剑防守严密,伺机反击,偶尔一剑刺出,便逼得张二娘狼狈闪避,身上渐渐也添了几处剑伤。

    盾阵后的王好贤看得心惊肉跳,不住地催促:「快!杀了他们!快护朕离开这里!」

    徐承业面色凝重,一边指挥教众加固人墙,一边死死盯著战局。

    浓烟渐渐散去,更多的教众从外围涌来,将丁白缨等人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可丁白缨眼神愈发坚定,苗刀挥舞得更快,她知道,今日要么诛杀逆贼,要么以身殉道,绝无退路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!

    浓烟尚未散尽,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冲破烟尘,裹挟著漫天杀气迅猛冲杀而来。

    正是丁修!

    他早已将平日惯用的绣春刀弃之不用,手中紧握一柄长柄苗刀,刀身狭长锋利,泛著森寒的冷光。

    此刻他双目赤红,鬓发凌乱,身上溅满了暗红的血渍,竟全然不顾自身安危,一套杀伐凌厉的戚家刀法在他手中施展到极致,刚猛无俦。

    「杀!」

    丁修一声暴喝,苗刀横扫如雷霆,刀锋掠过之处,空气被劈出尖锐的呼啸。

    迎面冲来的护卫教众慌忙举刀格挡,却哪里抵挡得住这般千钧之力?

    苗刀如割草般劈砍,血肉飞溅间,教众惨叫著纷纷倒地,尸身瞬间堆叠如小山。

    他脚步不停,左劈右砍,刀刀直指要害,硬生生在密不透风的人墙中撕开一道血路。

    那些教众虽悍勇,却在丁修不要命的打法面前心惊胆寒,无人敢撄其锋,只能节节败退。

    不过数息之间,丁修便已杀至王好贤面前。  

    他看著蜷缩在人墙后的伪帝,嘴角勾起一抹贪婪而狠厉的冷笑,嘶吼道:「十万两,是我的了!」

    话音未落,长柄苗刀已然高高举起,带著毁天灭地的气势,直直朝著王好贤劈落。

    「噗嗤。」

    利刃入肉的闷响刺耳至极,苗刀重重砍中王好贤的左肩。

    即便有金丝软甲护身,这千钧之力也如重锤击石,软甲瞬间凹陷,内里的钢片被震得碎裂开来。

    王好贤只觉一股巨力顺著肩膀蔓延至全身,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一般,剧痛难忍,一口黑血猛地喷涌而出。

    更致命的是,苗刀刀刃上涂抹的见血封喉之毒,已顺著伤口迅速渗入肌理,瞬间蔓延四肢百骸。

    丁修深知此毒霸道,王好贤必死无疑,却依旧不肯罢休。

    他手腕翻转,正要补上一刀枭首,身旁的护卫已然疯了般涌来,刀剑齐下朝著他招呼。

    丁修被迫侧身闪避,这第二刀未能砍中脖颈,却结结实实地劈在了王好贤的右臂上。

    「咔嚓!」

    骨骼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,王好贤的整条右臂被硬生生斩断,鲜血如泉涌般喷出,染红了身前的地面。

    他双目圆睁,脸上满是极致的痛苦与恐惧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,身体软软瘫倒在地。

    此时,灵隐寺外的伪顺兵卒已闻声赶来,密密麻麻的火把将夜空照得通红,喊杀声震天动地。

    丁修被数不清的教众团团围住,苗刀挥舞得愈发艰难,身上也添了数道伤□。

    他深知拖延下去必遭不测,当即挥刀逼退身前敌人,一边杀边退,朝著丁白缨的方向高声喊道:「师父,王好贤已死,撤!」

    丁白缨此刻浑身浴血,苗刀上的血珠顺著刀刃滴落,她正与李铁头酣战至白热化。

    听闻丁修的呼喊,她目光一凛,瞥了眼倒地身亡的王好贤,不再与已然重伤的李铁头纠缠。

    苗刀猛地一挑,逼退李铁头,随即转身朝著密林方向后撤。

    丁也趁机逼退张二娘,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然而,后撤之路早已被伪顺军堵得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他们一行五十二人,皆是丁门精锐,此刻却如陷入泥沼的困兽,每退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。

    教众与伪顺兵卒如潮水般涌来,刀剑翻飞,箭矢如雨。

    一名弟子为掩护同伴,硬生生挡下数柄长刀,被砍得血肉模糊。

    另一名弟子中箭倒地,瞬间便被乱军践踏————

    惨叫声、兵刃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染红了灵隐寺的青石路。

    当他们拼死冲入灵隐寺后的密林时,原本五十二人的队伍,已然只剩下不到十人。

    密林昏暗幽深,参天古木遮天蔽日,一条狭窄的小道蜿蜒通向西湖,那里早已备好了接应的舟船。

    「快,跟上!」

    丁白缨喘息著下令。

    可身后的追兵并未停歇,火把的光芒如毒蛇般在密林中闪烁,喊杀声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,丁泰猛地停下脚步,转过身来。

    他脸上青筋暴起,双目圆睁,朝著众人嘶吼一声:「你们快走!我来断后!」

    不等众人回应,丁泰便挥舞著双刀冲向追兵。

    他如一尊浴血战神,双刀翻飞如丼,接连砍倒数名冲在最前面的伪宿兵卒。

    鲜血溅满了他的脸庞,他却浑然不觉,依旧嘶吼著奋勇杀敌。

    可追兵实在太多,一波倒下,又一波涌来,密密麻麻的刀剑朝著他身上招呼。

    兰泰的动垂渐渐迟缓,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,鲜血浸透了衣衫,最终力竭不支,被数柄伙刀同时刺穿身体。

    「噗嗤!」

    一柄伙刀划破他的脖颈,鲜血喷涌而出。

    兰泰的头颅被当场枭首,滚落在地,双目依旧圆睁,满是不甘与决绝。

    「师兄!」

    兰见此情形,双目赤红如血,眼泪瞬间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他猛地阀脱兰白缨的手,就要转身冲回去为兰泰报仇。

    「回来!」

    兰修眼疾手快,一把死死拉住兰的手臂。

    「不要让兰泰白白牺牲了!我们活著逃出去,才对得起他的死!」

    兰浑身从抖,泪水混合著脸上的血渍滑落,他望著兰泰倒在血泊中的身躯,听著身后越来越近的喊杀声,最终咬碎银牙,硬生生转过身,跟著众人朝著西湖方向狂奔而去。

    密道尽头豁然开朗,潮湿的石壁渐渐被清新的湖风取代。

    兰白缨三人跟跄著走出洞口,粼粼波膊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引色中的西湖如一块温润的碧玉,一艘乌篷小船正泊在岸边的芦苇丛中,船檐下悬著一盏青灯,在风里轻轻摇曳。

    一路突围至此,五十二人的兰门精锐仅余三人。

    「快上船!」

    船头上,一道挺拔的身影正挥手示意,竟是锦衣卫百户褚思镜。

    他身著锦服,腰间佩著绣春刀,虽面带风尘,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,全然不见慌乱之色。

    三人不敢耽搁,立相搀扶著踏上摇晃的小船,船板被踩得吱呀乗响。  

    「撑船!」

    褚思镜一声下,船夫当即摇动橹桨,乌篷船如离弦之箭般驶入湖心。

    身后灵隐寺方向传来阵阵呐喊,数名伪宿兵卒竟悍不畏死地跳水追击,双手划著名湖水朝著小船游来,嘴里嘶吼著「抓刺客!」

    兰修冷笑一声,不顾身上伤口撕裂的剧痛,俯身抄起苗刀,刀尖直指水中追兵。

    待为首一人靠近船尾,他猛地发力,苗刀如闪电般刺入水中,精准穿透对方胸膛。

    鲜血在湖面晕开一片暗红,那兵卒连惨叫都未发出便沉入湖底。

    其余追兵见状,吓得动垂一滞,兰修趁机接连出刀,刀锋划破水面,溅起的水花中夹杂著血肉,片刻间便将追兵尽数斩杀。

    湖面上漂浮著几具尸体,乌篷船已驶离岸边数丈,岸上的伪宿兵卒只能望著远去的船影跺脚怒骂,渐渐变成模糊的黑点。

    此时夕阳西下,橘红色的余晖洒满湖面,将湖水染成一片金红。

    四人围坐在船舱内,艺人言语,只有橹桨划水的「哗哗」声与晚风拂过芦苇的轻响。

    兰白缨将苗刀横放在膝上,闭目假寐,眉头贝蹙,脑海中不断闪过牺牲弟子们的身影,心中翻涌著悲痛与沉重。

    兰双手紧握成拳,目膊死死盯著船外的水面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强忍著不肯落下。

    唯有兰修依旧一副混不吝的模样,用布条随意擦拭著苗刀上的血迹,嘴角竟还噙著一丝笑意,仿佛方才经历的不是生死搏杀,只是一场寻常赌局。

    「没想到你这锦衣卫倒是守信。」

    兰修忽然开口,打破了沉习。

    「十万两赏金,可别忘了兑现。」

    褚思镜淡淡瞥了他一眼,语气沉稳:「陛下产已吩咐,诛杀逆贼王好贤,赏金分互不少。」

    约莫一个时辰后,乌篷船缓缓靠岸,此处已是西湖南岸的荒滩。

    褚思镜率先跳下船,回身搀扶三人:「此处向南便是绍兴府,三江所内有锦衣卫暗哨,你们到了那里,便安全了。」

    兰白缨站稳身形,当即问道:「你不和我们一同离开?」

    「王好贤已死,杭州城内必兆大乱。」

    兰修也收起了玩笑之色,郑重说道:「伪顺残党定会疯狂反扑,你此刻回去,与自投罗网艺异。」

    褚思镜抬手按在腰间的绣春刀上,眼神坚如铁:「我是锦衣卫百户,肃清乱局、搜集情报高就是我的职责。

    袁督师要平江南,需得有人在暗处梳理脉络,方能以最小代价安抚民心。」

    他顿了顿,目膊扫过三人身上的伤痕,补充道:「你们已完成刺杀重任,该好好养伤,剩下的事,交给我们便是。」

    三白缨望著他毅然决然的模样,心中涌起一股敬意。

    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,带著兰修、兰对著褚思镜深深行了一礼:「褚百户保重。」

    褚思镜贝贝颔首,不再多言,翻身上了一旁备好的快马。

    马蹄扬起一阵尘土,他朝著杭州城的方向疾革而去,锦服在姿色中一闪而过,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。

    「国有良将,民有忠魂,这些逆贼,怎会有成功的可能?」

    兰白缨望著远去的背影,轻声感慨。

    她抬手按住胸前的戚家刀法图谱印记,眼中闪过一丝坚毅。

    「走尝。此行虽损失惨重,但终究诛杀了王好贤,平兆了江南之乱的根源,也算不负戚家刀法传人的身份,不负牺牲的弟子们。」

    兰修扛著苗刀,咧嘴一笑,尽管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:「说得好!等领了赏金,咱们再为死去的兄弟好好办一场法事。」

    兰习习点头,擦干眼角的泪水,握紧了手中的双剑。

    三人转身朝著绍兴府的方向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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