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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5章 惜遇知音


云长空边走边思考,令狐冲的“无招胜有招”,这与孙子兵法中“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,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,谓之神”,二者互相呼应,但他觉得哪里差了些东西,他要尽快想明白这层道理,自然也就不在意蓝凤凰随任盈盈而去了。

    毕竟他的行为没有影响日月神教的格局,也不会觉得这会有什么危险了。

    而洛河上的任盈盈与蓝凤凰听到这男子声音对视一眼,都知道这的确是令狐冲,两人相对不语。

    这时只见绿竹翁走了进来,躬身道:“姑姑,只有令狐公子一人,是否靠岸?”

    任盈盈低声道:“他们华山派不是要离开了吗,他怎么到了这里?”

    昨夜云长空在任盈盈面前带走了蓝凤凰,任盈盈自然极为担心朋友安全,吩咐耳目查问动向,云长空施展绝顶轻功跑进山林,固然不为人知。

    可他早上带着蓝凤凰进城时,却是步行,两人一路说笑,毫无掩饰。蓝凤凰与他极为惹眼,立刻就有人禀报任盈盈。是以从两人在客栈休息,到遇上令狐冲挨揍,再到云长空诊断他的伤势。

    令狐冲为了岳灵珊痴心不已的种种表现,任盈盈都是一清二楚,这才能坐船在河上观战,还不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,云长空虽非尽知,但从任盈盈能够找到自己,便立刻猜到,她早就盯上了自己,否则洛阳何等之大!

    这是有意的相遇,而非偶然的巧合。

    那么她与令狐冲虽然未说话,但自己蓝凤凰等人说了那么多,想到令狐冲因为岳灵珊的失落,对于任盈盈,必然知晓他的为人,那就相当于对上了密码暗号,自然而然将任盈盈的所谓回转黑木崖当成托辞了。

    因为这女子看似羞涩,实际在追爱路上极为大胆,原剧情中,令狐冲就是离开洛阳,而后任盈盈送礼物,绿竹翁替令狐冲出气,打断王家人手臂,一路上手下猛献殷勤,任盈盈也没见回黑木崖,反而去了五霸岗,更是愿意被少林寺软禁十年,好换取令狐冲活命。

    绿竹翁明白圣姑心思,躬身而出,吩咐船靠岸边。

    令狐冲见到一个老人,拱手笑道:“前辈安好。”

    绿竹翁笑道:“令狐公子怎么不去找华山派,何以至此?”

    令狐冲心中一震:“他怎么知道?”叹道:“不瞒前辈,在下有些神困力乏,想要歇一歇,闻听前辈雅奏,精神大振,这才冒昧请见。”

    绿竹翁默默点头。

    令狐冲笑道:“未请教前辈所奏是何曲目,更未知高人大名。”

    绿竹翁看向船舱,说道:“姑姑?”意示询问。

    令狐冲又是一惊,心道:“这老头七老八十,他姑姑不得一百岁了!”。

    就听船舱传出一女子声音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,认识我么?”

    令狐冲听她声音轻柔,并不如何苍老,但语气却充满了颐指气使的意思,暗道:“听她声音,倒像大家的千金小姐,哪像老妇!

    嗯,应该是她雅善音乐,自幼深受熏冶,因此连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了,至老不变。”当下说道:“在下今日初听妙音,并不知前辈大号。”

    就听那女子道:“既然不知我是谁,你我又不相识,找我做甚?

    令狐冲听她声音冰冷,语气又极为傲慢,依他的性格,若不反唇相讥,也该拂袖而去,可他听了“笑傲江湖”曲,衷心敬佩,也就不以为意,说道:“婆婆是高人雅士,自然听过这句话……”话说至此,又怕对方不高兴,不由停住。

    但任盈盈却是一呆,冷冷道:“你也吞吞吐吐,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话说一半?”

    令狐冲朗声一笑,说道:“婆婆教训的是,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!”

    蓝凤凰格格一笑,令狐冲听这笑声与话音截然不同,却有些熟悉,心头诧异不已。

    笑声中,就听那女子哼道: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!哼哼,你怎知我的心情?”

    令狐冲道:“在下虽不懂音律,但听婆婆雅奏却也不禁心驰神醉,只是这箫声却难免让人心生悲戚,觉得这其中感情十分复杂,含有倾诉之意,婆婆也是个伤心人哪!”

    令狐冲乃是知音之人,任盈盈顿了半晌,才哼了一声:“你既然知晓我在借此发泄情绪,又何必前来相扰?”

    令狐冲叹一口气,说道:“婆婆莫怪,因为晚辈刚才在岸边其实也很是伤心,这才被婆婆妙音吸引至此。”

    任盈盈道:“你伤心,是因为身受不戒和尚,桃谷六仙八道真气,命不久矣,又喜欢师妹,但你师妹不喜欢你,是也不是?”

    令狐冲又是一呆,心想:“这婆婆神通广大的很哪,竟然连这也知道。”

    但他生性豁达,人又聪明,想到云长空为自己诊治之时,在大街上不知围了多少人,后来连师父师娘都惊动了,此事经过几个时辰的流传,被对方知晓,那也不足为奇,说道:“婆婆说得对,令狐冲的确是身患不治之症,但我于生死之事,本来也不怎么放在心上,只是想到小师妹,要与她阴阳相隔,的确是痛不欲生!”

    任盈盈叹了一口气:“你年纪轻轻,便看淡生死,未必是件好事。况且你师妹人也没死,你又有何伤心,怎能与我相提并论,说什么痛不欲生!”

    令狐冲心中暗道:“听她的语气,莫非她的情郎死了?可她这把年纪,情郎不死,那不成了妖怪?”长长一叹:“婆婆真是个痴心人,这世上像婆婆这样的人,世上已不多见了!”

    任盈盈声音一寒:“你胡说什么,你以为我跟你一样,为了情人而伤心?

    令狐冲脱口道:“难道不是?”

    任盈盈厉声道:“我是伤心不能见父亲一面。”

    令狐冲不由“啊”地惊呼一声,心道:“你一百岁了,还想父亲,这不是自寻烦恼吗?”但这话却也不敢说。

    任盈盈冷冷道:“你怎么不说话,是不相信么?”

    令狐冲忙道:“晚辈不敢,只是有点意外而已!你侄儿都这么大了,您父亲的年纪不是已经……”

    但听船舱内又传来一阵笑声,仿佛自己说了什么可笑之言。

    就听任盈盈道:“小伙子,我再劝你一句,‘缘’之一事,不能强求。你爱你师妹什么?她真的值得你为她伤心么?假如你真的死在这里,她会为你伤心么?”

    令狐冲自然想过这些,小心翼翼地道:“此乃婆婆经验之谈吗?”

    “也可以这样说!”任盈盈叹道:“你相信冥冥之中有月老吗,我相信,否则无以解释:‘各有因缘莫羡人’。令狐公子,你今日虽然失意,他日未始不能另有佳偶!”

    令狐冲大声道:“晚辈也不知能再活得几日,室家之想,那是永远不会有的了。”

    任盈盈便不再说话,然而蓝凤凰就见任盈盈一脸惋惜之色,她自然明白,这是为何。

    任盈盈一生下地,日月神教中人人便当她公主一般,谁也不敢违拗她半点,待得年纪愈长,更加颐指气使,要怎么便怎么。可她面冷心热,只是东方不败杀妻妾之事,让她对于男人是从骨子里的痛恨,像令狐冲对于岳灵珊的这种感情,让她对于这个人极具好感。

    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如此。

    像云长空那种娶了几房媳妇,仍旧招惹自己的人,她从骨子里就觉得不喜。

    任盈盈此刻也沉默了,因为她不得不承认,当她看到令狐冲被地痞无赖痛打,也没想过报复,心中对岳灵珊爱的要死,却对林平之不生一点恨意,心胸之宽广,前所未见,闻所未闻。

    这让她芳心荡漾,但如此一来,岂不是正被云长空言中?想到他那粗俗言语,自己一撅屁股,他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?

    这让任盈盈心中五味翻腾,也不知是苦、是甜、是酸、是辣,总之惘惘怅怅,怎样也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这情形看似意外,其实也在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须知云长空风度翩翩,武功绝伦,要让少女春心为之荡漾,那是最容易不过。

    这任盈盈纵然对男子极具戒备,可她毕竟是花容玉貌的少女,所谓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,少女心理大半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此前她与云长空为难,一者是积年所见所闻使然,她不容许有人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,也深信人人对于有敬畏之意,只因对自己有所求。所以觉得云长空刻意接近自己,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算盘。

    还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云长空对她的美色,竟然好似无动于衷,说什么自己不足以令他动心,更是拿她当一个普通女子,叫什么“姑娘,显得亲近之言”,这就让她对云长空有了一股怨怼之气。

    再加上云长空更是极为坦率的说,自己遇上令狐冲,一定会像令狐冲舔岳灵珊一样。

    “舔”这个字加在这种话中,她第一次听,但她极为聪慧,能够理解其中含义。

    这就是说她内心对令狐冲会极具好感,便谓之情素亦无不可,

    再加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,

    这是何等的自负?

    这是对自己何等的小觑?

    仿佛自己非要嫁给令狐冲一样?

    再加上此刻令狐冲出现在自己面前,她仿佛一步一步都按照云长空说的来了,这让一向自高自大的任盈盈不免有些烦躁,也就不愿多言了。

    令狐冲见船上半晌无声,说道:“请教婆婆适才奏的是什么曲子?”

    任盈盈没好气道:“干什么?”

    令狐冲衷心赞道:“晚辈第一次听到这般美妙的乐曲,想要学这首曲子!”

    任盈盈心头一震,失声道:“你……你也想弹奏那《笑傲江湖之曲》么?”

    令狐冲脸上一红,点头道:“弟子得聆前辈琴箫雅奏,心里十分羡慕。”

    任盈盈并不即答,过了片刻,才道:“令狐冲,你琴艺如何?可否抚奏一曲?”

    令狐冲脸上发热,道:“前辈,弟子从来没学过抚琴哪,可以说是一窍不通,要从前辈学此高深琴技,这也实在是冒昧了,请婆婆恕我狂妄之罪。”当下向画舫上的绿竹翁长揖到地,说道:“二位前辈,弟子告辞!”

    但刚走了几步,随即又听到那女子的声音:“你就这样走了?今日能够萍水相逢,也是缘分,只要你答我几句话,我便答应你的要求!”

    令狐冲略一沉吟,走回几步,说道:“前辈要问什么?”

    任盈盈道:“听云长空说,阁下伤重难愈,可实际上他有能力救你性命,只是代价太大,他不愿为罢了。

    我听江湖传言,此人好色成性,朝三暮四,倘若他让你放弃你的小师妹,救你活命,你为是不为?”

    令狐冲心头立生反感,冷笑一声:“云大侠何等豪杰人物,岂会做出如此肮脏之事?至于什么好色成性,简直就是胡说八道!前辈,在下奉劝你一句,江湖听说,未必当真!”

    令狐冲曾见云长空对仪琳,对师妹,对曲非烟如何,虽说不上正人君子的做派,但说什么好色成性,朝三暮四,那简直就是胡说了。

    要真是这样,这几个女子哪个能够逃过?

    任盈盈厉声道:“你是教训我吗?”

    令狐冲听她蛮不讲理,刚才要学乐曲的热情早已冷却,剑眉一轩,冷冷道:“你我话不投机,告辞!”拂袖转身,快步而去。

    蓝凤凰透过窗户,看他远去,好奇的道:“你就这么让他走了?”

    任盈盈白了她一眼道:“腿长在他身上,我还得求他吗?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又说道:“竹翁,传我的话,让各路豪杰想办法救令狐冲的命,取云长空的人头。”

    蓝凤凰霍然起身,怪道:“圣姑,你这是何故?”

    任盈盈叹了口气,幽幽说道:“我说过,天下男子多半贪恋美色,见一个爱一个,教女子伤心。令狐冲专一于情,丢掉性命也是心志不改,如此情意,岂不叫世间男子汗颜么?冲他这份心意,我都一定要救他的命!”

    蓝凤凰道:“你救令狐冲就是了,那你干嘛要杀云长空!”

    任盈盈哼了一声:“他那样欺辱于我,你是听见的了,我不该杀他吗?况且我此番被传回黑木崖,也是由他而起,若是不传此号令下去,恐怕去了也就回不来了!”

    蓝凤凰急道:“可是这样一来,他若真给人杀了,又当如何?”

    任盈盈噗嗤一笑道:“所以你去陪着他啊,你擅于使毒,他武功高强,你们在一起,世上谁人能够杀的了他!”

    蓝凤凰恍然道:“原来你是不想我去黑木崖?”

    任盈盈叹道:“你拿我当朋友,我又岂能让你陷入险地?黑木崖那种地方,能不去就不要去了!”

    蓝凤凰道:“其实你和云长空都是一样的人,是那样的骄傲,也难怪你们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了,他要是知道哄你,迁就……”

    任盈盈截口峻声道:“你不要胡说!我又不是嫁不出去,还非得找一个有几个老婆的人吗?”

    蓝凤凰摇头道:“他的老婆都死了。”

    任盈盈眼中闪过一抹寒芒,说道:“所以我说他和东方不败一个样。东方不败因为修炼葵花宝典,失了常性。我猜这人也是练武功练的一样,所以他一定对我们没有心怀善意。

    天下之大,我也就你一个,算是真正的朋友,你可一定要谨慎,别被这邪恶之徒,将你当蛊养了才好。”

    蓝凤凰眼里透出一丝暖意,说道:“圣姑,我知道,你是为我好,可我觉得你有些杞人忧天了,我虽未见过东方教主,可我觉得云长空不是那样的人。

    他的缺点,也就是太过骄傲,还有些自负,跟你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可你试想,他若真是个邪恶之徒,昨夜你固然难得保全,令狐冲剑法如此之高,换了旁人,又岂能不加拷问?

    江湖上说他觊觎林家辟邪剑谱,看重刘家财产,我看都是妄言!”

    任盈盈笑道:“你这么相信他么?”

    蓝凤凰道:“我也见过不知道多少人,云长空做事看起来有些邪气,可他气韵周正,内心坦荡,要不然也不会对你我明说,他有几个妻子,我们可是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的。

    尤其你说,这首笑傲江湖曲谱精妙绝伦,他直言是旁人所做,自己只是替他们找个传人,毫不居功卖好。

    你再想想昨晚,我们那样对他,可今日他与令狐冲比剑,那剑法我连三招两式也接不住,遑论他那一身惊人内力发挥出来,是何等威力?

    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是邪恶之徒,居心叵测呢?

    你说他练少林内功,什么梦幻泡影,佛魔一念,我反而觉得是他堪破一切,所以才游戏人生。

    如他所言,大丈夫行云流水,任意所致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!”

    任盈盈听的默然。

    她在日月神教这种权利斗争中心长大,总觉得人有所为,必有所求,像云长空这种人,她根本就没见过。

    因为云长空昨夜就说他找自己就是为了音律,可自己问他,他却毫不理会。

    结果今天,他就给了自己,没要一点好处,这种高深莫测,让任盈盈委实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其实她的确猜中了一半,世间一切,于云长空而言,就是可有可无。

    他从未对任何人,任何物事产生势在必得之意。

    哪怕女子,也是一样,心里想着要娶谁做老婆,那也只是一念而已。

    真可谓念过如水,不流一丝痕迹。

    所以云长空明知任盈盈倾心令狐冲的原因,也懒得装。

    只因他若是个卑鄙下流之人,什么老婆不会说,更加不会当着任盈盈亲蓝凤凰。

    他就是这样的人,谁爱咋咋地。

    诚如蓝凤凰所言,他就是在游戏人生。

    任盈盈默然半晌,忽道:“走!”一拉蓝凤凰下船而去。

    而在他们几人思来想去的时候,云长空早就到了一处山巅上凝思苦想与令狐冲的比剑成果。

    此刻月已上空,与令狐冲一战历历在目,

    要知道两人一战,全凭灵感。

    而一切武功,都是以内功为根基,招式属于武学表层的内容,武学要旨的领悟则决定武学境界的高下。

    故而内功和武学要旨才是武学中最核心的内容。

    用现在的俗话说,一个是物质基础,另一个是精神纲领,这二者才是成就大事的必要条件。

    而在武功一道上,也是这个道理,所谓招式只是具体的外在表现形式,要在运用中不拘一格。故而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,招式的表象其实也就不那么重要了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炫技时,可以千变万化,但最终的看家本领,就那么一两种。

    所以这“无招胜有招”,听起来格调很高,云长空思来想去,却觉得这并不是招式层面的最高境界。

    只因所谓“无招境界”只是招式变化不在受固定套路所限,更强调根据对手招式变化而相应变化,这是要随机应变。

    但实际上还是有招,更多是强调的如何应对手变化而变化,

    然而云长空认为武功练到一定境界,应该发挥个人优势特长,形成自己独特而无法被模仿的风格,让对手跟着自己的节奏走,那才是真正的高明。

    老是因为对手出招,自己应敌变化,再是高明厉害,那也有胜不了的人。

    也就应了风清扬那句:倘若对手也无招,说不定是他高,说不定是对手高了。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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