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8章 饮马伊洛瓦底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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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8章 饮马伊洛瓦底河!
「啊」信使惨叫一声,当场死于非命。
他接了驿站最后一棒,奔驰百里赶来报信,却被暴怒的大王斩杀。
莽应里提著血淋淋的宝刀,看到信使死不瞑目的眼睛,再看看手中弟弟黑象王的亲笔信,也如梦初醒般神色惊骇。
王城失陷,明军已攻入本土腹心之地!
大帐之中,一起跟随缅王出征大明的贵族、文官、将领,都是噤若寒蝉!
他们听到这个消息,也呆住了。
勃固城已经落入明军手里?
脸色最难看的,是三位缅甸宗室。
莽应里的弟弟,孔雀王,敏耶觉廷。莽应里的堂叔,卑谬侯,德多达。莽应里的侄子,东吁侯,苏蒙。
这三位宗室大将,听到王城失守、明军进入的消息,都是惊怒交集。
忠于莽应里的文官重臣,如大温纪(宰相)耶曼南达、赋税大臣毗陀罗、僧王智光法王等人,此时也相顾色变。
大事不好!
即便是西洋将领,如古特上校、德布里中校、苏亚雷斯少校等人,面面相觑之下神色都是凝重无比。
明军是乘坐舰队来的?难道在勃固湾登陆么?来了多少人?
可是被缅甸武力压服的各部族首领,却是心思各异了。
孟族首领伽拉莎、掸族首领蛮沙都是脸上震惊,心中并不太在意。
本属于明朝六慰的车里部土司刀糯猛、木邦土司罕进忠等人,却是心中暗喜,幸灾乐祸。
呵呵,莽应里啊莽应里,你杀了信使,就能隐瞒消息、稳住军心吗?
没用了!
此时此刻,刀糯猛、罕进忠等人恨不得放声大笑,心中猛夸大明。
之前因为大明前几年不救援他们,让他们被缅甸征服吞并的怨恨,此时也消弭一空。
天朝,果然还是可靠!
「王兄!」孔雀王敏耶觉廷先打破沉寂,「军情是真的么?」
莽应里有点失魂落魄的递过书信,「莽灼和太后、王后的亲笔信,不可能有假。还有阿瓦侯的奏报,事情—是真的。」
缅王的语气有些颤抖,多年以来的豪气、傲气,此时荡然无存,有的只是从未有过的惊惧。
王京和本土被明朝大军攻陷的结果,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,也不是他的大军能承受的。
太可怕了。
为何自己就没有想到,朱寅会从海上而来?虽然海路很是遥远,可毕竟当年—郑和就远航过!
为何自己就忽略了这点?
为什么!
大意了,真是大意了啊。
几十年来,从明国嘉靖时起,先王攻伐本属明国的猛养、木邦等宣慰司,明国皇帝只是遣使抗议,虚张声势,却坐视先王攻灭猛养、木邦,降服寮国、八百、底兀刺等宣慰司,而无动于衷、无可奈何。
等到先王攻占暹罗,明国更是畏惧先王兵威,一退而退。等到自己继位,疆土已经扩张到八关地区,明国的三宣六慰几乎都在大白象国掌控之中了。
先王和自己与明国断断续续交战四十年,所谓天朝上国败多胜少、被动应对,眼睁睁看著大白象国越来越强大。
先王临终之际,手指北方,念念不忘征服明国云南,让自己继承遗志。
是以这些年,国中上下,从自己到贵族、到世兵,都对明国生出轻蔑之心,以为明国徒有天朝之名,却无天朝之威,大而无当、不过如此。
正是因为这种对大明的轻视,自己才不顾本土空虚,无所顾忌的尽发国中精兵,趁著大明南北分裂亲征云南,意图攻下云贵,尽有大明西南!
谁知道,朱寅率领大军浮海而来,偷袭了防守空虚的本土!
此时此刻,缅王莽应里追悔莫及,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个耳光。
当然,他悔恨的不是亲征大明,后悔的只是大意轻敌,没有预料到朱寅走海路偷袭后方。
想到此时明军在王京、本土杀烧抢掠,想到自己太后、王后、嫔妃、子女落到朱寅的手里,想到王城的金山银海被明军劫掠,莽应里痛苦的快要窒息了。
恨不得立刻率领大军飞回国!
朱寅,朕要剥了你的皮,血肉喂食狮子!
莽应里紧紧握著刀柄,腮帮子咬出两道棱子,脸色铁青的吓人。整个人散放出生人勿进的气息,不仅仅是大臣和部将,就是他的亲弟弟孔雀王,也忍不住后退一步,不敢靠靠干兄太近。
「狮王陛下!「心腹大将陀若图行礼道,「你忠诚的侍卫、仆臣陀若图认为,不能因为出猎就不回自己的领地。狮王,应该撤军回国了!「
根基缅甸传统,缅王有十几个头衔,不同的人称呼缅王也各有不同。比如军中将士称呼缅王一般就称呼「狮王」。
「法王陛下。」僧团首领智光大师,也附和著说道:「陀若图将军说的对,明军已经攻入我国,可是国内防备空虚,大军应该立刻回国,不能让佛国净土被魔王玷污。」
这个被称为僧王的现世活佛,僧伽法庭的大法官,此时再也没有之前的淡定。
他想到王京之中金碧辉煌的寺庙、堆满仓库的财宝、圈养在密室中的少女—
这些都可能落入明军之手,他就暂时忘记了《本生经》中的智慧和超然,变得心慌无比。
大温纪(宰相)耶曼南达也赶紧说道:「大王,应该停止继续攻打云南,立刻班师回朝!大军早回去一日,就能早一日打败朱寅。」
「白象王陛下!」孟族首领伽拉莎也半真半假的表态,「为了大白象国,为了救出王室和臣民,请白象王撤军回国!」
身为孟族首领,伽拉莎心中当然是不满缅族统治的,可他却是真的关心王室安危。
因为太后、王后全部是孟族人。缅族通过联姻笼络孟族,孟族贵女世代嫁给缅族王室贵族。
车里部土司刀糯猛、木邦土司罕进忠等人则是假惺惺的谏言:
「白象王陛下,为了我大白象国,请撤军回国吧,大军不能再待在这里了,击败朱寅才是最要紧的事啊。「
就是古特也神色肃然的建议:「尊敬的国王陛下,鉴于战场形势的剧烈变化,敌军从海路登陆侵入,我代表西方顾问团建议,应该立刻放弃即将得到的战果,撤军回国!」
他摘下军帽,优雅的行个军礼,「尊敬的陛下,我知道这是个令任何统帅都头疼的决定,可是我们不得不做的遗憾万分的撤军了。」
缅王莽应里重重吐出心中一口浊气,「朕就要攻下飞龙关了,到头来却是功亏一篑啊!」
他捏紧拳头,「这是朱寅早就设计好的圈套!他是故意让我军进入云南,趁机偷袭我国!这是一个卑职无耻的人!」
他没有见过朱寅,可此时却恨透了朱寅。
「大王。」卑谬侯德多达忽然发声,「眼下除了立刻撤军,还要做两件事。」
德多达身为缅王族叔,不但辈分高,还是缅甸有名的智者,很得缅王信重,其实就是莽应里的谋主。
「王叔请说。」莽应里面对德多达,语气也缓和了些。
德多达神色凝重:「大王,眼下可忧者,除了袭占王京的明军,还有暹罗王纳黎萱!」
「暹罗虽然被我军大败,可纳黎萱不是个简单的人,他还有几万精兵,一直在磨刀霍霍的准备复仇。
莽应里浓眉一皱,一双凹眼寒芒闪烁,「王叔的意思是,他要是听到明军偷袭我国的消息,一定会趁机发难,联合明军攻打我军?」
德多达点头,「大王啊,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。纳黎萱是个魔虎崽子,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?再说,暹罗向来对明国恭敬,至今也没有停止朝贡。老臣猜测,纳黎萱此时应该已经派遣使者去见朱寅,甚至」
「甚至什么?」莽应里语气森寒。
德多达苦笑,「甚至纳黎萱本人,都会亲自去拜见朱寅了。此人身段灵活,为人狡诈,他怎么会放弃这个巴结朱寅的机会?」
「他在找死!」莽应里冷哼一声,「等我灭了朱寅,第一时间就灭了他!纳黎萱这么早就下注,他会后悔的恨不得死掉!」
德多达叹息,「没错。我大白象国兵多将广,又是本土作战,朱寅不是对手,明军必然不堪一击。纳黎萱此时下注,的确早了些。可正因为下注早,才能讨朱寅欢心。」
「大王,老臣以为,纳黎萱的实力不可小觑,为了防止他和朱寅联手,大王应该立即写信笼络纳黎萱,约定缅甸和暹罗化敌为友,结为兄弟之国,归还清迈、南邦、甘烹碧三府,反正三府本就是暹罗故土。再答应将公主嫁给他.」
「不行!」莽应里脸色一沉,「三府之地是先王打下来的疆土!朕怎么能为了笼络纳黎萱就割让三府!王叔,这个我不能答应!」
德多达很是无语。大王啊,你不愿意归还三府之地,可暹罗王不能自己夺回去?你不归还三府,不是逼著暹罗和明军联手么?
却听莽应里继续说道:「纳黎萱算什么东西?他就是条怯懦的败犬!他有什么资格娶朕的公主!狮王之女不嫁猪犬!」
「王叔,割地、嫁女之事,朕是绝对不会同意的!大白象国有二十多万精兵,他们联手又如何?大不了一起灭了!」
「再说,纳黎萱是个卑劣之人,不配为国主。他就算拿回三府,娶了朕的公主,难道就一定会听话结盟?难说的很!」
德多达暗自摇头,只能说到第二件事:「大王既然不愿和暹罗修好结盟,那么就只能靠安南郑主了!」
「眼下金地(中南半岛)各国,除了大王,就数安南郑主实力最强,精兵不下十万,实力比纳黎萱还要强。」
「而郑主正趁机攻打大明广西,如今也是大明的敌国。大王应该火速遣使去升龙府面见郑主,让郑主停止攻明,转而西进,和我军汇合,联手对付朱寅和纳黎萱!」
「如此一来,就算朱寅和纳黎萱联手,我军也有越军为盟,双方大军就在缅甸决战!」
莽应里顿时意动,「郑松会答应?」
德多达点头:「大王放心,郑松一定会答应的!一来,两国是姻亲之国,郑氏之女已经嫁给大王之子,王京陷落,其女肯定也落入明军之手。」
「二来,郑松若是知道朱寅到了缅甸,得知我国局势,岂能再攻打西?他难道不怕万一我军被朱寅打败,他会成为朱寅下一个目标?」
「两国本就已结盟,以郑松的为人,只要晓以利害,他一定会调头来打朱寅。毕竟只要朱寅一死,南明大乱,两广之地就唾手可得,根本不需要他费力,就能收入囊中。」
「好!」莽应点头,「朕刻给郑松写信。」
他当即写了一封亲笔信,让人火速送往安南升龙府。
接著,莽应里又给若开山、密支那的部落首领下诏:
「朕三界法王、白象之主、狮王圣君、太阳兄弟—俯视万邦,诏谕—
意思是调遣若开山、密支那的部落兵,一起南下阿瓦,参与对付明军。
他在八关地区还有三万精兵,是镇压孟养部的留守兵力。这次也一并调遣。
如此一来,他的麾下兵马就能超过二十万,远超明军!
很快,撤军的王命就传达了。
紧接著,一阵阵沉闷却异常急促的金钲声,从缅军大营核心处响起,迥异于进攻的鼓号!
十七万缅甸大军一起拔营,万分不甘的退潮一般退去。
缅王莽应里骑著自己的御象,回头看著折损了几万兵马的澜沧江,目中苦涩无比。
「朕!」莽应里望著天空,「向佛祖发誓,朕总有一天会杀回来!会渡过澜沧江!」
「撤军!」
战象和战马脚步声,滚滚如惊雷,渐渐远去。
缅军退了!
缅军的攻势,不但在最后时刻停止,而且诡异的突然退兵了,撤的十分突π。
就是白痴也知道,一定是缅甸国内出了天大的事。
飞龙关上,精疲力尽的守军茫然地看著对岸。
郝运来猛地向前一步,双手紧紧抓住冰凉的垛口,极力远眺。只见缅军大营后方烟尘微起,缅王的白象青狮王旗,的确是渐行渐远。
「怎么回事?」沐昌祚等人赶到郝运来身边,惊疑不定。
「难道是摄政王到了缅甸—」
郝运来没有回答,他只是压抑著心头的惊喜,死死地盯著对岸,分析著任何一种可能性。是援军?是内部生变?还是莽应里的又一条诡计?
忽然,郝运来哈哈大笑,声动飞龙关。
「哈哈哈!」
「一定是了!一定是了!」
「摄政王必然已经攻下缅甸王京!」
郝运来热泪盈眶,「稚虎啊稚虎,你没有食言!没有食言啊!真有你的!竞然真的登陆缅甸,抄了缅人的老巢啊!」
「瞒天过海!围魏救赵!以逸待劳!调动敌军于千里之外!高!」
众人听到郝运来的肯定,顿时又惊又喜。
摄政王,已经到了缅甸!
看缅王撤军如此仓任,摄政王一万攻下了缅甸王京!
哈哈哈!天佑大明,天佑大明啊!
郝运来如逢喜事,大声道:「传令三军,摄政王殿下的大军,已经攻下缅甸王京!缅王撤军回谣,云南得救了!」
「诸位将士守茄云南半年,都是有功险人!我会向摄政王一一奏明,论功行赏!」
消息传出,各族明军顿时欢声雷动,欣喜若狂。
「天佑大明!天佑大明!」
「大明必胜!摄政王千岁!」
数万将士一起呐喊,连带著伤兵营也一起呐喊,惊天动地。
郝运来、陈用宾等人听到各族将士的呐喊,忍不住都是泪目了。
残阳如血,将澜沧江峡谷堆积的尸体、残破的关城都浸染在一片诡异而凝重的晚霞赤红险久。
明明是凄惨的战场,此时却笼罩在绝处逢生的巨大喜悦之人。
郝运来又意气弃发的下令道:「休整三日。三日后,本官挑选两万精兵,尾随缅军攻入缅甸,和摄政王汇合!「
「寇肿往,我亦肿往!」
他目光烁烁,「我猜测,安南郑主一万会率军西进,联合缅军对抗大明王师!」
「那就在缅甸决战,战而天南坤!」
心久默默道:「夫人,我终于能活著回去了,你的诰命品级,又能升一升了。不用太久,我们就能团聚了。」
却说缅王撤军澜沧江,数日后到了八关,汇合驻守八关的三万缅军,兵马再度达到二十万。
衫久重甲战象一千头,轻甲战象两千头,象军护茄骑兵吧千,具装重骑兵吧千,弓骑兵一万吧千,火绳枪骑兵一万吧千。
光是各种骑兵,合计就有恐怖的四万!
还有纯粹的步兵火枪北一万吧千,大小火炮吧百多导!
如此军威,即仔放眼当今世界,也没有几国能具备。
肿惜二十万大军的行军速度太慢,莽应里下令抓捕明人和各族百姓数万人,作为军奴运送辎重,加速行军。
一路上,倒毙的军奴尸体不绝于道,缅甸大军所到险处,各族村寨都是人烟断绝,死尸累累。
缅军当初进军时很残暴,如今撤军时更是残暴。
这一进一出,大明边境可是惨受荼毒,死伤数十万。
不少小部族都已经死绝,惨遭灭族险祸。
缅军退到孟万城休整时,更是下令屠城。孟万城的各族明人万余人,码部被驱赶到喳里江边集体屠杀,喳里江都被染红了。
各族百姓见到缅军如见蛇蝎,惧惧见到就遁入山林。
缅军搜不到大明百姓,干脆放火焚毁村寨,污染井水、河水。
备极阴毒!
....
阿瓦城。
就在莽应里紧急撤军险极,朱寅的大军在缅甸心腹险区如入无人险境,不费吹灰险力,就攻下缅甸第一大城:阿瓦城!
饮马缅甸第一大河:伊洛瓦底河。
大明摄政王,入主阿瓦城,好整以暇的等候回谣的缅甸大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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