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寿微微颔首，目光落在水月观音身上。

褪去了护法的凌厉与高傲，此刻的她，在仙树霞光映照下，容颜愈发显得清丽绝伦，肌肤如玉，眉目如画，尤其那双眸子，清澈中带着一丝历经沧桑的深邃，更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圣洁气质，确实当得起“观音”二字。

“水月观音，”秦寿开口，语气平和，“不必称护法了。以后便叫你水月吧。”

水月观音微微一怔，随即低头应道：“是，城主。”

“有空吗？我找你有点事。”秦寿看着她。

水月观音心中有些疑惑，但面上不显，点头道：“城主有事，但请吩咐。”

“此地不便，随我来。”秦寿说着，一挥袖袍，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便裹住了水月观音。

下一瞬，两人已从仙气氤氲的圣殿，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巅。

此处风景绝佳，云海在脚下翻涌，远处奇峰林立，夕阳余晖将天边染成金红。

山巅一块平整的巨石上，竟已摆好了一桌精致的灵肴，两壶散发着醇厚酒香的美酒，以及两个白玉酒杯。

水月观音眼中警惕之色一闪而过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：“城主，这是何意？”

秦寿走到石桌前坐下，拿起一壶酒，给自己倒了一杯，又指了指对面的位置，笑道：“没什么特别的意思，就是想请你喝杯酒，看看风景。怎么，这点面子都不给？”

水月观音心中念头急转，不明白这位实力已至太乙、深不可测的城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但如今形势比人强，她也不敢真的拂了对方的面子。

“……城主言重了。只是有些意外罢了。”水月观音深吸一口气，走到对面，款款坐下，姿态依旧保持着优雅与距离感。

秦寿笑了笑，拿起酒壶，亲自为水月观音斟满一杯：“此酒名为醉仙忘忧，采百余种仙草灵果，以地心灵泉酿造千年而成，口感醇厚，后劲却不小。来，尝尝。”

水月观音看着杯中晶莹剔透、香气扑鼻的酒液，又看看秦寿含笑的眼神，心中那份警惕更甚。

她硬着头皮端起酒杯：“谢城主赐酒。”  小抿了一口，果然醇香无比，一股温和却沛然的灵气在体内化开。

她暗自运功，想将酒力化去。

“诶，”秦寿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，抬手虚按，“既是品酒，就该品其真味。用修为化解，岂不是暴殄天物，也失了饮酒的乐趣？水月观音，今日你我便卸去修为，纯以凡俗之身，品这仙酿，如何？”

水月观音心中猛地一沉！

卸去修为？

在这位太乙仙人面前？

这和将性命完全交到对方手中有何区别？

她脸色微微发白，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僵硬，眼中流露出挣扎与抗拒。

秦寿也不催促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自斟自饮，欣赏着天边的云霞。

僵持了约莫半盏茶功夫，水月观音紧咬的嘴唇缓缓松开，眼中闪过一丝认命般的颓然。

她知道，自己没有选择。

这位城主的意志，不是她能违抗的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周身气息开始内敛、沉寂，属于真仙的仙元波动渐渐消失，最终变得与凡人无异。

“城主有命，水月观音……遵从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
秦寿满意地点点头，再次为她斟酒：“这才对嘛。来，干了这一杯。”

接下来的时间，秦寿频频劝酒，自己喝得豪爽，也不断给水月观音满上。水月观音不敢运功抵抗，纯以肉身承受这仙酿的后劲。

几杯下肚，她原本苍白的脸颊便浮起两朵醉人的红晕，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，那股清冷圣洁的气质中，平添了几分娇艳与柔弱，更显动人。

“城……城主，”水月观音努力保持着清醒，但舌头已经有些打结，“您……您找水月观音，到底……所为何事？不只是……喝酒吧？”

秦寿放下酒杯，看着她微醺的娇颜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，变得认真起来：“确实不止是喝酒。水月，我观你气息，被困在太乙巅峰，已不知多少岁月了吧？可是苦寻突破大罗门径而不得？”

提到修为瓶颈，水月观音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了几分，甚至闪过一丝压抑已久的急切与苦闷。

她重重点头：“是……城主慧眼。水月在此境蹉跎，已近三万年！尝试过无数方法，闭关、游历、寻求天材地宝、参悟古籍秘法……却始终无法捅破那层窗户纸。仿佛前方有一座无形巨山，任凭我如何冲击，都纹丝不动。”

说到最后，语气已带上了几分自嘲。

秦寿直视着她的眼睛，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：“如果……我说我有办法，或许能助你突破这瓶颈，甚至……直指大罗境界呢？你，想不想尝试一下？”

“什么？！”  水月观音猛地坐直身体，醉意瞬间去了大半，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，“城主……您……您真的有办法？什么办法？只要能突破，水月……水月愿意付出任何代价！”

三万年的困顿，早已让她对突破的渴望深入骨髓。

如今乍闻希望，哪里还顾得上矜持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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