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胧星域，11-12-35。

    第十二战团的战团长威廉·伍德，凝视面前的异形们。

    数百异形，挥动镰刀一样的手臂，大步冲来。

    他们干裂树干般的身躯，散发出浓烈的发霉气味。

    他们约比自己高半头，带刺的黑麦穗在头顶摆动。

    裂开至耳根的巨口中无舌，但能看到吞咽的绿植。

    树根状的巨足，毛孔中长着一朵朵彩色的蘑菇。

    卫队成员举起爆弹枪，以密集的火力轰击。

    痉挛的爆炸声中，碎屑四溅，树状异形仍在大步前行。

    [好硬的皮。]威廉念头一闪，抬手间闪耀的蓝色电芒腾起。

    资深“小丑”手腕一抖，根根利爪激射而出。

    十枚沃坎锻造的单分子刃飞向不同方向，精准地命中不同敌人。

    刺耳的撕裂声，仿佛锯木一般。

    威廉惊愕地发现，单分子利刃在异形身躯内颤动，却无法脱困飞回。

    “无面人”身躯轻巧地晃动，避开斩来的镰刀。

    他身体前倾，鼓腮吐气，瞄准一个异形裂口处，模拟“砰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树形身躯颤动了一下，胸口贯穿，单分子利刃旋即射出，在磁力场的牵引下，划出一道弧线。

    威廉抬手，空荡的拳头上，多了一枚利刃。

    威廉在“魔术师”时期获得的“空气弹”能力，那时对秩序阴影而言几乎没有效果。

    但晋升“无面人”后，“空气弹”已能造成不错的伤害。

    木架碎裂般的声音中，威廉对异形越发好奇。

    [吾主，应当会对他们感兴趣。]

    “无面人”不停鼓腮，吐出“空气弹”，回收单分子利刃，同时记忆异形发出声音时嘎吱不停的响声。

    把握他们后续的动作，结合自身的灵能预知能力理解。

    “无面人”回收全部单分子刃时，便对他们的语言有了基本的认知。

    威廉在音阵频道中，大声下令。“异形行动缓慢，近战。”

    他已经发现，异形虽然相对身躯，不算迟缓，但比秩序阴影慢得多，尤其是卫队成员大多是“小丑”。

    “小丑”们将爆弹枪挂在背上，启动分解力场。

    嗡鸣作响声中，他们膝盖微屈，随即张开双臂，飞扑而上。

    威廉当先突至异形面前，他五根手指并拢，以撕裂方式，插入树形身躯内。

    爆鸣声中，异形的腹部碎裂，利爪洞穿异形身躯。

    资深“小丑”的灵性直觉，先于自身的“预见”，捕捉到两侧呼啸而来的镰刀利刃。

    “小丑”于间隙间，身躯歪斜着俯身下侧，避开扫来的镰刀。

    他如不倒翁一样，身躯一挺，便滑到巨大身躯侧方。

    威廉踏步疾走间，利爪挥动。

    “小丑”们紧随领主，冲入异形阵列中，他们充分发挥自身灵活的身手，在树根巨脚间翻滚，于庞然身躯间穿过。

    嘎吱声中，庞然身躯不断倒下。

    战斗结束后，威廉在异形尸身中找到一具较为完整的身躯。

    威廉一把扯下异形的脑袋，抬手塞入口中，就像吃海之摇篮的甘蔗一样。

    秩序阴影咀嚼间，消化涌入脑海中的信息，结合之前记录的声音，他对自称丰收巨人的异形有了足够的理解。

    “无面人”又褪下双爪，伸手按在树形身躯上。

    他的手轻抚而下，感受着触感到的纹理。

    十数秒后，“无面人”后退，他体内响起咔咔的声响。

    秩序阴影继承基因之父莹润的皮肤，变得干涩没有光泽，随后变得干枯。

    他的短密黑发，变成麦穗，撑起头盔。

    他的嘴唇向后扯动，裂开成大口。

    “无面人”的嘴巴张合间，发出嘎吱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无面人”匹配“变形”能力分支之一，便是模拟目标的声音。

    只要听过，就能再现。

    尽管这种拟声能力有一定限制，但好在实验之后，秩序阴影超过常人的声带仍能模拟。

    “无面人”确认自身能“变形”为丰收巨人后，掏出一枚君王币。

    “无面人”视线集中，眼眸颜色飞快转深，他脑海中闪过计划，用邓恩语默念：

    “引诱丰收巨人的计划会成功……”

    默念十一遍后，“无面人”往上弹出君王币，随后平伸出手甲。

    啪！君王币落下，稳稳落在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头像朝上，代表肯定。

    威廉随即掏出数据板，调出全息影像。

    他手指拖动，浏览后选定一处地势较低，俄歇矩阵扫描，显示土质较为松软的盆地。

    威廉的脖子咔咔响动，僵硬的声带逐渐松软下来。

    他打开音阵频道，向技术军士和药剂师下达命令。

    “药剂师依据敌人身躯材质，制作麻痹药液。”

    “技术军士将药液埋入伏击地点土壤，并在承压后快速软化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战团的新晋“魔药教授”和“机械专家”引领的团队，进行相关研究同时，威廉褪下套装。

    他的身上发出咔咔响声，整个身躯膨胀了一圈，达到最矮丰收巨人的高度。

    威廉在身上放了一沓羊皮纸制作的塔罗牌。

    不同于帝国大多数占卜师所用的帝皇塔罗，威廉发明，在第十二战团推广使用的阴影塔罗，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威廉基于军团文化和家园世界沃斯托尼亚、故乡加迪纳尔、战团征兵世界坦尼斯等走过世界，制作的塔罗牌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阴影塔罗的背面是军团的标识徽记，正面是每张牌不同图案。

    取代帝皇牌，作为核心的是君王牌。

    牌面是模糊的身影，高踞于王座之上。

    尚不知悉黑皇帝存在，不知晓黑皇帝和父亲双位一体的普通秩序阴影，或是以为这是抽象化的异象具现，或是以为这是敬重的表现。

    唯有知晓黑皇帝存在，曾有幸前往神秘国度之人，能辨认出那正是黑皇帝高踞王座的身影。

    威廉在正反面的边缘处，用双数黑金仪式小刀，铭刻了纹路。

    它能让“占卜家”、“小丑”和“魔术师”们，像预言系灵能者使用帝皇塔罗作为占卜焦点那样，进行预知，也能作为“小丑”使用“化纸为刀”，以及“魔术师”进阶的“抽纸为兵”的媒介。

    “小丑”时期“化纸为刀”形成的飞刀，于秩序阴影而言，相比投掷石块，只是锋锐一些。

    但“魔术师”的“抽纸为兵”，在武器损坏时已经是不错的替代选项。

    “无面人”还在身上放好羊皮纸裁剪的纸人，以及技术军士专为“魔术师”开发钷素火柴。

    “不做没有准备的表演!”威廉始终铭记黑皇帝的教诲。

    正是预作准备，他才能在塔克斯盛大表演，遭遇色孽腐化时，能坚持到完成祈祷，被黑皇帝拯救。

    威廉辨明方向，迈开大步，向丰收巨人的聚集地走去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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