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24 章: 死亡开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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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宾馆坐落在北京西郊,原是古代皇家园林,新C国成立后改建为接待国宾的场所。养源斋是其中一处相对僻静的院落,青砖灰瓦,回廊曲折,院中有一池秋水,几丛翠竹,颇有江南园林的雅致。
下午两点五十分,李安然的车队抵达养源斋门口。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,只有一位身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在院门外等候。
“李先生,我是钟主任的秘书,姓赵。”男子上前一步,态度恭敬而不失分寸,“钟主任已经在里面等候,请随我来。”
李安然微微颔首,带着周杰跟随赵秘书走进院落。
穿过月洞门,沿着青石板路前行,两侧是精心修剪的松柏和盆栽。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,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。
养源斋正厅内,一位头发花白、身穿深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正站在一幅水墨山水画前欣赏。听到脚步声,他转过身来,清癯的面容上皱纹深刻,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有神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“钟主任,久仰。”李安然上前一步,主动伸出手。
“安然同志,欢迎回国。”钟援朝握住他的手,力道适中,手掌干燥温暖,“黄老身体可好?”
“岳父身体硬朗,只是最近有些咳嗽,已无大碍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钟援朝示意李安然入座,“我和秋平同志是老相识了,八十年代一起工作过。那时候,我们可没想到中国的经济能有今天这样的规模,更没想到会出现你这样的人物。”
话中有话。李安然听出了其中的深意,但面色不变:“时势造英雄,我只是恰好站在了风口上。”
赵秘书奉上茶水后悄然退下,厅内只剩下钟援朝、李安然和周杰三人。周杰在李安然侧后方落座,打开随身携带的加密录音设备。
这是双方事先约定的,会谈内容将被记录,但未经同意不得外泄。
“安然同志,客套话就不多说了。”钟援朝开门见山,“黄老应该已经转达了我的问题。你的回答,我也听说了。很有见地,但也很大胆。”
“钟主任指的是哪方面?”李安然问。
“所有方面。”钟援朝端起茶杯,却不急于饮用,“你的死亡开关设计,等于把美国政府的信誉放在了天平上。你的要价清单,触及了美国对华技术封锁的核心。你的立场表述,在有些人听来……过于理想化。”
李安然深吸一口气,知道真正的考验开始了。
“关于死亡开关,我想解释一下设计逻辑。”李安然从容回应,“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创意。事实上,保尔森和伯南克也认可这种机制的必要性。因为这次救助计划的核心不是钱,是信心。如果美方在获得流动性支持后立刻翻脸,那么不仅C国会受损,全球市场对美国承诺的信任也将彻底崩塌。这个代价,比任何技术转让都要大。”
钟援朝微微颔首:“继续。”
“至于技术要价,我列出的清单确实敏感,但并非不可谈。”李安然调出手提电脑上的资料,“我做了详细分析。清单上的十五家公司,其中有九家已经在过去三年内通过合资、授权等方式与中国企业有合作。另外六家中,三家因金融危机面临破产风险,急需外部资金注入。我的收购或投资,实际上是在拯救它们。”
他放大一张图表:“更重要的是,这些技术不是最前沿的军用级产品,而是次一代的民用技术。即使获得授权,我们也需要三到五年时间消化吸收,才能真正形成生产力。而三到五年后,美国本土可能已经迭代到下一代技术。这个时间差,也是他们能够接受的。”
钟援朝看着图表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功课做得很足。那么第三点呢?你的桥梁定位。”
这个问题最敏感。李安然身体微微前倾:“钟主任,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,在您看来,中美关系的未来最理想的局面是什么?”
钟援朝眉毛微挑:“哦?反过来问我了?”
“不敢。”李安然语气诚恳,“我只是想确认,我们是否有共同的愿景。如果最终目标是完全脱钩、全面对抗,那么我的桥梁角色毫无意义,甚至可能是障碍。但如果双方都希望保持某种程度的接触、管控分歧、避免最坏情况,那么中间地带就必不可少。”
老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,“你的问题很好。我可以告诉你官方的立场,C国始终主张和平发展、合作共赢。我们不寻求对抗,但也不惧怕对抗。我们愿意与美国等西方国家开展平等互利的合作,但核心利益不容侵犯。”
标准的官方表述,可李安然偏偏听出了弦外之音。
他点点头:“我完全理解并尊重这一立场。那么我的角色就清晰了,在符合C国核心利益的前提下,尽我所能拓展合作空间,同时建立风险缓冲机制。”
“很巧妙的回答。”钟援朝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,“实际操作起来,会困难重重的。美国内部的政治极化、C国国内的民族情绪、第三方力量的搅局……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让你的平衡术失效。”
“所以我需要制度化的保障。”李安然抓住机会,“这也是我提出《跨国投资保护备忘录》的原因。个人会受情绪影响,但制度更加稳定。如果我们能在这次危机中,建立一套超越双边关系的国际投资保护框架,哪怕是初步的、不完善的,都是巨大的进步。”
钟援朝站起身,踱步到窗前。院中池塘的水面在秋风中泛起涟漪,几只锦鲤在荷叶间游弋。
“安然同志,你知道我最大的顾虑是什么吗?”他背对着李安然问。
“请您明示。”
“是你的预见性。”钟援朝转过身,目光如炬,“从八十年代到现在的每一个关键节点,你似乎总能提前布局。83年香港股灾,87年美国股灾,97年亚洲金融危机,01年互联网泡沫,直到现在……你的成功,已经不能用运气或天赋来解释。”
李安然心中一震,面上依然保持平静:“金融市场有其规律,我只是比大多数人更用心研究。”
“不。”钟援朝摇摇头,“有些时候,你做出的决策超越了当时的认知边界。比如你在2006年就开始大规模做空美国房地产市场,比绝大多数华尔街投行都要早。再比如……你早年就在智利布局锂矿,而此时新能源汽车还只是个崭新的跑道。”
老人的语气变得严肃:“这种预见性,如果用于商业,是天才。但如果用于国际政治……就可能成为不可控的变数。我们需要知道,你的预见从何而来?你的终极目标是什么?”
养源斋正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窗外秋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,池塘锦鲤偶尔跃出水面的细微声响,在此刻都变得异常清晰。
“钟主任……”李安然的声音依旧平稳,但其中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坦诚,“您说得对,我的某些决策确实超越了当时的普遍认知。但请允许我解释,这种预见性并非来自什么神秘力量或不可告人的情报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与钟援朝并肩而立,望着院中那一池秋水。
“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,父母都是老师。但在我很小的时候,我就发现自己……不太一样。”李安然选择性地讲述着真相,“我对数字和模式特别敏感,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联系。比如,我能从报纸上零散的经济新闻中,拼凑出未来几个月的市场走势。刚开始我以为这是天赋,后来才发现,这是一种负担。”
钟援朝静静听着,并没有打断。
“八十年代初,我还在京师大学读书时,就通过图书馆的外文期刊注意到美国房地产贷款标准正在放松,债务规模以惊人的速度增长。”李安然转过身,目光清澈,“任何学过基本经济学的人都明白,债务驱动型增长不可持续,泡沫终将破裂。区别只在于,我比大多数人更早看到了这个模式,并且有勇气据此行动。”
“那么智利的锂矿呢?新能源汽车的概念当时几乎不存在。”钟援朝追问。
“我关注的是元素本身。”李安然回答,“锂是元素周期表上最轻的金属,拥有独特的电化学性质。在香江留学时,我听了几场材料科学的前沿讲座,当时就有学者提出锂离子电池的潜力。而智利拥有全球最大的可开采锂资源,这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链,未来世界需要更多电力存储,锂是关键,控制资源就掌握了部分未来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至于为什么能坚持布局这么多年,甚至在市场不看好时持续投入……钟主任,这或许就是企业家与投机者的区别。我相信的是技术发展的必然规律,而不是短期市场的情绪波动。”
钟援朝若有所思地重新坐下,伸手示意李安然也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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