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9章 我想我可以开个价
柳如烟关上门,脸上的媚笑依旧,但眼神却变得玩味起来。
“王总别急嘛,楚先生手里,可是有好东西的。”
她转过身,看着楚啸天,伸出手。
“楚先生,铜片带来了吗?王总可是出了大价钱,只要你肯卖,下半辈子,你又能过回你的大少爷生活了。”
原来是一伙的。
楚啸天看着这一屋子的牛鬼蛇神,突然笑了。
笑得肆无忌惮。
“想要铜片?”
他拉过一把椅子,大马金刀地坐下,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“那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拿。”
至尊包厢里的空气有些凝固,像是被灌满了铅水。
王德发脸上的横肉抖了两下,显然没料到这只“丧家犬”牙口这么硬。他把手里那根粗大的雪茄按在水晶烟灰缸里,用力碾了碾,直到火星彻底熄灭,只剩下一坨黑乎乎的残渣。
“命?”王德发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,伸手搂紧了怀里的苏晴,那只肥厚的大手肆无忌惮地在女人腰间游走,仿佛在向楚啸天示威,“在这个世道,钱就是命。楚大少爷,你现在浑身上下哪怕凑得出一千块钱吗?”
苏晴配合地发出一声娇笑,身子软得像滩泥,故意把脑袋贴在王德发满是油光的脖子上蹭了蹭,斜眼瞥向楚啸天。
“德发,你也别太难为人家了。好歹我也跟过他两年,知道他这人最好面子。明明口袋里比脸还干净,非要装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。”苏晴的声音尖细,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往楚啸天耳朵里扎,“啸天,听我一句劝,把铜片交出来。王总这十万块钱支票,够你去乡下盖栋房子,娶个村姑过下半辈子了。别硬撑了,现在的楚家,早就不是当年的楚家了。”
十万。
买那个关乎楚家生死存亡的青铜残片。
这已经不是压价,这是赤裸裸的打脸。
楚啸天没有动怒,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他靠在椅背上,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,发出“笃、笃、笃”的有节奏声响。
每一声,都像是敲在人心头的小鼓。
柳如烟站在一旁,手里那杯红酒晃荡得有些急。她这双眼睛在商场上阅人无数,可此刻竟然看不透这个曾经被圈子里公认为“废物”的楚家大少。
太平静了。
这种平静不像是装出来的,更像是一种……居高临下的俯视。
就像大象看着脚边的蚂蚁在张牙舞爪。
“柳总。”楚啸天突然开口,没理会那对狗男女,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穿着红旗袍的女人,“你这酒吧的风水局布得不错,‘聚财煞’,用至阴之气汇聚财运。可惜,摆阵的人学艺不精,阵眼放错了位置。这财是聚了,但命……怕是也要折在这上面。”
柳如烟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,殷红的酒液洒出几滴落在手背上,像血。
这风水局是她花重金请港城大师布下的秘密,除了她和那位大师,根本没人晓得。
这废物怎么看出来的?
“楚先生真会开玩笑。”柳如烟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“我们谈的是生意,怎么扯到风水上去了?”
“生意?”楚啸天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,终于看向了王德发。
他的目光在那肥硕的身躯上停留了两秒,嘴角扯出一个森冷的弧度。
“王总,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后腰眼发凉,每天凌晨三点准时盗汗,那方面……更是力不从心,甚至要靠加大药量才能勉强维持三分钟?”
包厢里瞬间死寂。
苏晴脸上的嘲讽僵住了,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。
王德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被说中了!
全中!
这可是他的难言之隐,连苏晴都不清楚具体情况,只当他最近太累。这小子怎么可能……
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”王德发恼羞成怒,猛地拍案而起,桌上的酒瓶震得叮当乱响,“老子身体好得很!一夜七次都不是问题!你个废物少在这里妖言惑众!”
楚啸天摇了摇头,那表情就像看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可怜虫。
“肝火虚旺,肾水枯竭。你要是再这么纵欲过度,不出三个月,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。那铜片你拿着也没用,不如留着钱给自己买副好点的棺材。”
“闭嘴!给我闭嘴!”
王德发彻底破防了,那种被人当众扒光底裤的羞耻感让他失去了理智。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,狠狠砸在地上。
“砰!”
水晶炸裂,碎片四溅。
这就像是一个信号。
包厢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,七八个穿着黑背心、肌肉虬结的大汉涌了进来。这些人个个眼神凶狠,手臂上纹着狰狞的猛兽,一看就是常年刀口舔血的狠角色。
刚才在舞池里盯着楚啸天的,就是这帮人。
苏晴吓得尖叫一声,缩到了沙发角落里,但随即看到这么多自己人,胆气又壮了起来。
“啸天,你这是自寻死路!”苏晴指着楚啸天,尖声叫道,“王总是你能得罪的吗?现在跪下磕头认错,把铜片交出来,说不定王总还能饶你一条狗命!”
她是真的希望楚啸天跪下。
只有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楚大少像狗一样趴在地上,她那颗为了钱背叛爱情的虚荣心才能得到最大的满足,她才能说服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。
王德发喘着粗气,一脚踩在满地的玻璃渣上,指着楚啸天的鼻子:“给我打!往死里打!留一口气问出铜片在哪就行!出了事老子兜着!”
柳如烟往后退了两步,靠在墙边,没有出声阻止。
她是个商人。
虽然楚啸天刚才那一手望气术让她有些忌惮,但现在的局势很明显,王德发人多势众。她犯不着为了一个落魄少爷得罪现在的金主。
除非……这个楚啸天还能给她更大的惊喜。
几个保镖狞笑着围了上来,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几根甩棍,用力一甩,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。
“小子,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领头的光头保镖扭了扭脖子,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,“放心,哥几个手艺好,保证只断你手脚,不伤你性命。”
楚啸天依旧坐在椅子上,甚至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酒液入喉,辛辣,刺激。
“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。”楚啸天放下酒杯,声音平淡得像是再说今天天气不错,“现在滚出去,断一只手。要是动手……那就只能爬出去了。”
“哈?”光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转头看向身后的兄弟们,“听见没?这小子说要让我们爬出去?哈哈哈哈!”
一群保镖哄堂大笑。
“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!”光头笑声未落,脸上戾气骤现,手中的甩棍带着呼啸的风声,照着楚啸天的脑门狠狠砸下。
这一棍子要是砸实了,别说脑震荡,颅骨都能给敲碎。
苏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,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楚啸天头破血流的惨状。
然而,预想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出现。
只听见“啪”的一声轻响。
苏晴疑惑地睁开眼,下一秒,瞳孔剧烈收缩。
只见楚啸天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,左手甚至还插在裤兜里,只有右手微微抬起。
那根势大力沉的甩棍,竟然被他用两根手指——食指和中指,轻描淡写地夹住了!
就像夹住一根轻飘飘的筷子。
光头保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他脸憋得通红,双手握住棍柄拼命往下压,又拼命往回抽。
纹丝不动。
那两根修长的手指就像是铁铸的老虎钳,死死锁住了甩棍。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光头惊恐地看着楚啸天。
这还是人吗?
楚啸天抬起头,那双眸子里此时没有任何温度,只有无尽的深渊。
“机会给过你了。”
话音落下,楚啸天手指微微用力一扭。
“咔嚓!”
精钢打造的甩棍,竟然被他硬生生折弯了九十度!
紧接着,楚啸天手腕一抖,半截甩棍脱手而出,化作一道残影,重重砸在光头的膝盖上。
“啊——!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包厢。光头整个人像是被卡车撞了一样,抱着膝盖倒在地上疯狂打滚。他的膝盖骨已经完全粉碎性骨折,整条腿呈现出一个诡异的扭曲角度。
这一下,彻底震住了所有人。
剩下的保镖面面相觑,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发抖。这哪是打架,这分明是踢到了铁板!
“还愣着干什么!一起上啊!谁弄死他老子给一百万!”王德发虽然也被吓得够呛,但他不相信一个人能打赢这么多个,重赏之下必有勇夫。
一百万的诱惑力显然是巨大的。
哪怕是刚才还有些畏惧的保镖们,此刻眼中也燃起了贪婪的凶光。
“杀!”
六七个人同时扑了上来,有人拿甩棍,有人甚至掏出了折叠刀,从四面八方把楚啸天所有的退路封死。
柳如烟叹了口气,把头偏向一边。可惜了,是个练家子,但双拳难敌四手。
可下一秒,包厢里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闷响。
“砰!砰!砰!”
楚啸天的身形动了。
快。
快到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。
柳如烟只觉得眼前一花,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仿佛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闪电,在人群中穿梭。
每一次停顿,必有一人倒飞而出。
或是胸口塌陷,或是手臂折断,或是下巴粉碎。
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,全是杀人技。
快、准、狠。
不到十秒钟。
真的只有不到十秒钟。
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七八个彪形大汉,此刻全部躺在地上哀嚎,没一个能站起来的。
满地鲜血,却又没有一滴沾在楚啸天的身上。
他甚至连那身干净的衣服褶皱都没乱。
楚啸天站在包厢中央,甩了甩手,像是刚刚拍死了几只烦人的苍蝇。
他转过身,一步步走向早已吓傻的王德发和苏晴。
“哒、哒、哒。”
脚步声踩在玻璃渣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王德发的心脏上。
“你……你别过来……我是王德发!我认识警局的人!我是纳税大户!”王德发双腿发软,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,哪里还有刚才半点嚣张的气焰。
他那张肥脸此时惨白如纸,冷汗把原本就稀疏的头发粘在脑门上,看起来狼狈至极。
苏晴更是吓得缩成一团,浑身发抖,连看都不敢看楚啸天一眼。她怎么也没想到,那个曾经只会给她买早饭、温柔顺从的男人,竟然隐藏着如此恐怖的一面。
这还是楚啸天吗?
这简直就是个恶魔!
楚啸天走到茶几前,弯腰捡起那张十万块的支票。
“十万?”
他两根手指夹着支票,在王德发面前晃了晃。
“王总刚才说,这是我的卖命钱?”
“不不不……楚少!楚爷!是我有眼不识泰山!这钱是孝敬您的喝茶钱!”王德发拼命摆手,声音都在哆嗦。
“太少了。”
楚啸天手指一搓,支票化作漫天碎屑,纷纷扬扬地落在王德发的头上。
“我的命,你买不起。但你的命,我想我可以开个价。”
楚啸天猛地伸手,一把掐住王德发的脖子,将那两百多斤的肥肉单手提了起来,狠狠按在墙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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